說著非你不可,可走的時候,卻沒表現出半點不舍得。
也對,她才多大一小屁孩?
連他這把年紀的人,許出來的諾言,都不敢說會實現,何況是她們這樣心性不穩的孩子呢?
她才十八歲,在她看起來,心智都尚未成熟,這樣的孩子說出來哄大人開心的話,大概也就隻有他會信以為真吧!
黎彥洲給自己點了支煙,煩悶的抽了起來。
這邊——
“你要住學校?”
盛川不可思議。
又有些不放心,上下左右將喬西打量了好幾眼,“你行嗎?住校可是集體生活,你這樣不喜歡跟人接觸的,能受得了?”
喬西抿唇不語。
盛川瞥她一眼,“你該不會是跟你哥生悶氣,所以才賭氣說要住外麵來的吧?”
喬西有些喪,耷拉著腦袋,搖了搖頭。
“到底怎麼一回事?”
“是我自己決定的。”
“為什麼?”
“就…”
喬西想到昨兒晚上那個擰巴的事情,皺緊了眉頭,“突然就覺得自己像個變態,突然就很討厭那個纏著他不放的自己,所以…就想離他遠一點,試試看,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喬西沒有隱瞞盛川。
喬西想,昨兒晚上幸得黎彥洲沒什麼事,若他真的在那個風雪天裡出了什麼意外,那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的。
盛川搞不明白喬西這想法,隻道:“那他就應了?”
“應了。”
喬西點頭。
心想,他大概也是煩了吧!
“可是,寄宿這事哪有這麼簡單?”
“啊?”
“你現在是中途寄宿,學校可不一定給你留了床位啊!你問過你班主任了?”
喬西搖頭。
這事兒是她昨兒晚上臨時決定的,她當然沒來得及問班主任。
盛川無語,“你都沒問過你班主任,你就嚷嚷著要搬出來?還有,你中途插進來,宿舍裡肯定早就沒了分配的被子什麼的,你床都沒開好,被子也沒帶一床出來,你今晚怎麼住啊?”
“啊?那我這怎麼辦?”
“涼拌唄!哪兒來的打哪兒回去。怎麼著?你還擔心你哥不讓你回去住了?”
“…那到不是。”
喬西癟癟嘴。
盛川見喬西不開心,又道:“你要真想住宿舍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啊,今天先跟老師打個招呼,然後再回家拎床被子來,明兒差不多也就能住了。不過要我說,你就彆住宿舍了。”
“為什麼?”
“那條件怎麼跟家裡比?洗手間都是四個人公用的,你能受得了?再說了…”
盛川說到這,頓了一頓,瞥她一眼,“我說實話,你可彆不高興啊!就你喬西這冷淡性子,去過群居生活,就是去找虐的,一會人家宿舍四個人,三個人拉幫結派的冷著你,欺負你,你哭都沒處哭。”
喬西一臉冷然,往教學樓裡走去,“我不在乎,誰敢欺負我,我就欺負回去。”
盛川揚揚眉梢,“也對,見過你潑人雞血的樣子,確實不怕你被彆人欺負了去。”
“所以我今天必須得住宿。”
“萬一沒床位怎麼辦?而且你什麼生活用品都沒準備,你今兒肯定沒法入住的。”
“一會問了老師就知道。”
喬西說著,就徑直往班主任的辦公室去了。
結果,沒想到,什麼都被盛川這隻烏鴉嘴給料準了。
沒有床位。
而且,這個學期都不定能空得出來。
她根本沒法住宿了。
喬西耷拉著腦袋從辦公室裡出來。
一見喬西這喪氣模樣,盛川約莫就已經猜到了答案,“怎樣,被小爺我說中了吧?”
喬西瞥他一眼,“烏鴉嘴。”
“又不是沒家住,用不著這麼垂頭喪氣。放學等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
“…不回家去哪兒?”
盛川一臉不敢苟同的樣子瞅著喬西,“你還說你沒跟你哥慪氣,要沒慪氣的話,你乾嘛不回家?”
“沒有。”
喬西否認,說著,在樓梯的台階上坐了下來,把書包往腰側撥了一下,墊在了旁邊的地上。
“我沒和黎彥洲慪氣,我是在跟我自己慪氣。”
“那你可真有意思了。”
盛川在喬西跟前蹲了下來。
喬西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抿著唇,又不說話了。
“誒,彆不說了啊!說吧,我不逗你了。”
喬西看他一眼,搓了搓兩隻手,猶豫半晌後,才繼續說道:“上次我進局子裡,為什麼最後沒判,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盛川搖頭,“具體不知,但我問過我爸,他說是你哥找了個非常牛逼的律師,把你給保了出來,也不知道真假。”
喬西搖頭。
“那你這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