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沒有資格不高興嗎?我看你和盛川玩得開心,所以不高興,怎麼了?”
喬西蹙著眉頭,眨眨眼兒,“為什麼?”
“你覺得是為什麼?”
黎彥洲踩下刹車,將車靠邊停了下來。
他側過身,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喬西,“我覺
得我是為了什麼?喬西,每回你不高興的時候,總是第一時間去找盛川,你覺得你這麼做,我會高興嗎?我不高興,我很不爽,我很吃味,我很酸,我很在意!”
黎彥洲說著,解下安全帶,欺近副駕駛座上的喬西,“你喬西不是我一個人的嗎?所以,我不喜歡看你和其他男人開開心心的,我說這麼明白了,你懂嗎?”
黎彥洲說著,大手似不經意的伸出去,罩住她擱在椅子上的小手,擠開她五根手指,把自己的大手鑽了進去。
喬西心口猛地漏跳好幾拍。
手背緊緊貼著他潮濕的手心,一股熱氣,仿佛一瞬間就從她的肌膚上蔓延開來,直往她的心臟侵襲而去。
連帶著她的臉,都悄悄紅了一圈。
她眨著生動的大眼兒,懵懵懂懂的看著跟前的男人。
心跳速度,越漸加速,“噗通噗通——”像是隨時要從心房裡蹦出來一般。
喬西的懵懂,讓黎彥洲有些無奈。
無奈又覺得好氣。
他總是拿這丫頭半點法子都沒有。
“我問你。”
黎彥洲勾起喬西的下頜,讓她逼視著自己,“你跟我在一起更開心,還是更盛川在一起更開心?”
喬西眨眨眼兒,“…是要聽實話嗎?”
“你覺得呢?”
黎彥洲忽然覺得,她嘴裡的答案,可能並非是她想的。
可是,他又忍不住想要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樣想的。
如果她敢說是盛川的話,那他…
“他,盛川。”
草!
黎彥洲在心裡罵了句臟話。
目光緊凝著喬西,眼神似出鞘的利劍一般,咄咄逼人,似隨時要將她刺穿。
喬西像是擔心他沒聽清楚似的,又補了一句,“是他。”
“閉嘴!”
黎彥洲的聲線,都不由啞了幾分。
漆黑的眼眸暗下來,眸中多了幾分泄氣。
他鬆開喬西的下巴,坐回駕駛座上。
彆開頭,看向窗外。
好看的眉峰,擰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
這丫頭大概是真不懂什麼叫喜歡,所以,誠如醫生說的那樣,隻是把對他的占有欲當做了喜歡罷了。
她和盛川在一起更開心,這意味著什麼?
誰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不是最開心的?
這個認知,像是頃刻間給黎彥洲潑了一盆冷水似的,一下子將他從頭到腳給淋清醒了。
之前心理醫生跟他說的時候,他還不願意相信,隻想著,隻要這丫頭沒跟他說,他就可以假裝不知道,就可以自欺欺人。
可如今,她都已經表露得如此清楚了,他還要裝下
去?又還裝得下去?
黎彥洲正想著,忽聽喬西委屈道:“你總是惹我生氣,讓我難過,就像今天這樣,我當然不高興了…
黎彥洲偏頭看她,黑眸深重了幾分,“盛川不惹你難過?”
他喉嚨都不覺啞了。
“他才不。”
“他都和彆的女人那什麼了,連孩子都有了,你不
難過?”
喬西斂眉,“我為什麼要難過?那是他和邊靜之間的事情,我乾嘛要難過?”
“…”
喬西一句話,頓時又讓黎彥洲舒坦了。
心口那團憋著的火氣,轉瞬間被熄滅了。
憋悶感,也是稍縱即逝。
行,隻要她說了這句話,就什麼都夠了!
黎彥洲坐直身子,準備開車,卻又忍不住問了她一句,“我經常惹你難過?什麼時候?我都乾什麼壞事了?”
“很多。”
喬西把頭彆向窗外。
黎彥洲乾脆放棄了開車,又重新轉過身,麵向喬西,“那你跟我說說。”
“不說了。”
喬西不想提。
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團,“罄竹難書。”
“…哪有那麼厲害?”
喬西回頭,不滿,“難道我還冤枉你?”
黎彥洲“嗤”的一聲笑了,“那你數吧,我都認真聽著。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自己哪兒做得不夠好?你說了,我以後改進。”
喬西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他。
黎彥洲肯定的點頭,“真的,誠心誠意的。”
喬西想了想,“好吧,那我數給你聽。”
“…嗯。”
喬西頓了頓,眉頭擰著,似在認真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