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他早上發過來的,比如:吃早飯了嗎?昨晚睡得好不好?
通常到了下午,或者晚上,她才會收到。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時差問題,可後來她仔細一算,雖然是有時差問題,但好像他們的時差是剛好差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的。
所以,他們的時間線應該是平行了。
當然,有時候她在上午的時間裡會收到黎彥洲‘晚安’的短信。
好多回都給喬西一種時空交錯的錯覺。
這天,喬西洗完澡出來,打開電腦,準備和盛川一起打遊戲。
這邊,遊戲打得正膠著的時候,忽然,喬西放在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喬西第一反應,並不覺得是黎彥洲給她打來的電話。
經過這幾天,她已經知道了,黎彥洲那邊手機沒有信號,所以,她已經不指望可以和他通上電話了,能夠和他發條短信,她就已經相當心滿意足了。
喬西把對手一刀送回了家之後,這才分神出來看手機。
看到手機屏幕之後,她“啊————”的尖叫出聲來,一把將手裡鼠標都給扔了。
音響的那頭,響起盛川緊張的聲音來,“你乾什麼呢?出什麼事了?”
“沒事,我不玩了!”
喬西說著,抓過電話,趕忙按下掛機鍵,就摔到了床上去。
她激動的尖叫,“黎彥洲————”
聽她的聲音就知道,她有多興奮。
黎彥洲正蹲在一座泥土堆成的小山丘上同喬西打電話。
地勢要高,才有信號。
而現在帳篷外頭,是零下六七度的天。
黎彥洲才往這一站,眉頭,頭發上,全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哈一口氣出來,都冷得快要成霜了。
這會兒,他真是慶幸他老媽有先見之明,給他準備了這麼多的棉襖。
他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黎彥洲把棉襖裹得緊緊地。
但饒是這樣,還是覺得冷。
可是,當喬西的興奮的聲音,從手機那段穿過遙遠的電波透過來的時候,黎彥洲忽然就覺得,好像全世界都暖了起來。
他變得不那麼冷了。
手腳暖和了,就連也一並溫暖了。
“喬西。”
他喊她的名字,“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
“聽得到!超清晰的那種。黎彥洲,我特想你,特特特特特特特特特彆想的那種。”
黎彥洲聽著她直白的話,笑出了聲來,“我也是,特特特特特特特特特彆的想你。這幾天總在想法子聯係上你,但無奈,這邊網絡實在太不給力了,就這個信號點,我還找了整整五天呢!不過,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讓我找著了。”
“哈哈哈,那以後我們豈不是可以天天講電話了?”
“對!”
“太好了!”
喬西激動的在床上翻了個身,“我以後就可以天天聽到你的聲音了。”
“是啊!”
黎彥洲感歎一聲,“我以後也可以天天聽到你的聲音了。”
白霧呼出來,給他凍得通紅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霜氣。
這些日子,他太累了。
心神俱疲。
可這一刻,聽到喬西的聲音,頃刻間,仿佛什麼樣
的辛苦都退了,什麼樣的疲憊也全都消散了。
他好像又滿血複活了。
原來,吃再多的米飯,進再多的補,也比不上喬西給他的精神食糧。
“喬西,這個點,你在乾什麼呢?”
黎彥洲語態輕鬆的問她。
而喬西還沒回答,他就聽到了手機那段傳來盛川憤怒的咆哮聲,“喬西,你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女人,接個黎彥洲的電話而已,你視我們隊友於不顧,你還是人嗎?喬西!!喬西————臥槽!我要掉分我跟你沒完,我跟你絕交!爸爸要舉報你,立刻,馬上!!”
盛川瘋了!
他已經被喬西坑瘋了。
黎彥洲在電話這頭聽著盛川的咆哮聲,笑出了聲來。
大概是離得太遠,太思念曾經那些吃味的日子,忽然覺得,連盛川的聲音都變得安和了起來。
“遊戲不要玩得太晚,早點睡覺,知道嗎?”
“知道,放心,明天還要上課呢!”
“乖。”
“你呢?是不是很忙,我聽你的聲音都覺得有些啞了。黎彥洲,你沒瘦吧?哎,不過隻是去學習,應該也不太累,對不對?要是能讓我看看你就好了。”
說到這,喬西有些怒了,“你說說你那去的是什麼鬼地方,怎麼會那麼落後呢?哎,居然連網絡都沒有,這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