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彥洲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把傷口洗乾淨,又用堿水中和之後,傷口這才感覺舒服了那麼一點點。
兩個人終於從浴室裡轉場出來。
“接下來要做什麼?”
喬西就像是他的部下一般,一切聽從著黎彥洲的指揮。
“碘伏,或者是生理鹽水,都可以。”
“有。”
喬西馬上從醫藥箱裡把碘伏選出來,“是這個吧?”
“是。藥棉有嗎?”
“有!啊,還有,手套!等著。”
不知是不是因為從前跟黎彥洲住久了的緣故,因為他的醫藥箱裡,會常常背著這些,說是以備不時之需,所以,喬西也習慣性的時常把這些東西備在了家裡。
一次性醫用手套,藥棉,消毒棉簽等等。
喬西取了一次性醫用手套過來,戴上,“我來替你清洗傷口。”
“好,謝謝。”
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黎彥洲把手臂遞給她。
“怕不怕?”
喬西抿著唇,搖頭。
其實是怕的。
怎會不怕?
可是,她不能說啊!
“要是害怕我就自己來。”
“不用,我來!”
“…好。”
其實,黎彥洲挺享受兩個人之間的這種距離和感覺。
除了上次的意外,他都已經想不起多久沒有和喬西這樣近距離相處過了?
而且,難得,兩人之間這樣平和。
“疼就喊出來。”
喬西提醒。
“一定會疼。”
“…”
“來吧!”
“…好。”
喬西沾了些碘伏在藥棉上,忍著心裡那種麻麻的感覺,皺著眉頭,將碘伏沾到傷口上。
“嘶……”
黎彥洲還沒吭聲,喬西倒是先發出了吃疼的抽氣聲來。
單單隻是看著,她就已經疼得眉心直顫了。
“怎麼樣?能不能忍?”
她抬眸看黎彥洲。
他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兒來,臉色慘白著,瞬時間沒了血色。
“疼是肯定會疼的,但,能忍,沒事,你放心來。”
她哪裡能放心?
喬西咬著唇,又重新給他沾了碘伏。
一邊用藥棉輕輕抹著,一邊湊近前去,衝著他的創麵吹氣,試圖用這種法子來緩解他的疼痛。
其實,是真的挺疼的。
可神奇的是,當她的氣息拂在傷口上的時候,仿佛一道良藥一般,轉瞬間所有的疼痛感消失了。
黎彥洲抬起眼皮看了看跟前的女孩。
她上藥的樣子很專注。
嘴巴嘟著,眉頭擰成一個團,長長的發絲散下來,擋住了她半張臉蛋。
黎彥洲深眸沉了又沉。
忽然之間,很感謝自己這個傷口。
如果不是這個傷,現在自己又怎會有這個福利呢?
黎彥洲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喬西的臉上,久久的,移不開去。
“這樣會好些嗎?”
喬西抬眸問他。
不料,視線堪堪撞進黎彥洲的眼睛裡。
她一怔。
黎彥洲回過神來,彆開眼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
,“好多了,好像真沒那麼疼了。”
“還要繼續洗嗎?”
“差不多了,你把醫藥箱給我。”
“好。”
喬西把自己的醫藥箱抱給她。
黎彥洲在裡麵選了許久,最終,從裡麵選了些會促進創麵愈合的藥物,噴在了傷口上。
又是新的一輪強烈的疼痛感。
最後又找了去腐生肌的藥膏,用紗布將創麵全數覆蓋,包紮。
“我來。”
喬西搶過他手中的包紮活,在他跟前蹲下,小心翼翼的替他把紗布層層包紮好。
“謝謝。”
黎彥洲道謝。
喬西長籲了口氣。
這一個多小時下來,總算一切都搞定了。
黎彥洲疼出了一身大汗來,她也沒有輕鬆到哪裡去。
喬西看了看時間。
上班已經遲到了。
黎彥洲看明白了她的心思,“是不是耽誤你上班時間了?我沒事了,你去上班吧?”
喬西看了看他,眉頭皺成了一個團。
想了想後,才道:“你在這等著,我出去一趟。”
“乾嘛去?”
喬西回頭問他,“你會等吧?”
黎彥洲一怔。
“不會?”
喬西又問。
黎彥洲點頭,“會。”
“好。”
喬西轉身,出了門去。
還是沒說乾嘛去了。
黎彥洲無奈又好笑。
這丫頭兩年不見,好像什麼都變了,可現在一看,其實什麼都沒變。
正感歎間,忽而,才出門去的喬西,又重新折了回
來。
“怎麼?”
黎彥洲問他。
“還有什麼藥需要我買的?口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