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拽了韁繩,扯著馬兒調頭。
見寧雪迎夾馬飛奔,她也用力夾了下馬肚子,“駕!駕!”
可不知怎麼地,馬兒突然不理睬了,原地打轉,馬蹄揚起。
“駕!”蘇黎看著不安分的馬兒,又揚鞭甩了下。
這一甩,馬兒頓時像受驚一樣,高高地揚起頭顱,嘶鳴著抬起前蹄。
寧雪迎聞聲回頭,一看狀況不對,臉色一凜,趕緊返回!
“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它突然不走了。”
寧雪迎驅使著自己的馬圍著蘇黎轉了兩圈,試圖安撫下這匹受驚的馬兒,然,也無濟於事。
“沒道理啊!我覺得這匹馬溫順些,專門跟你換了下,怎麼反而這溫順的還犟起來了?”
話音剛落,那匹馬兒突地一聲仰天長嘯,繼而撒歡子一般,載著蘇黎狂躁地飛奔起來!
“啊——”
蘇黎差點被甩下去,尖叫一聲,連忙緊緊拽著韁繩。
寧雪迎也嚇壞了!連忙策馬追上來!
“蘇黎!你趴下,韁繩拉緊!”
“籲——籲——”
蘇黎嚇壞了,伏低身子緊緊趴在馬背上,試圖安撫失去控製的馬兒,可一點作用都沒有。
“雪迎!怎麼辦啊!它不受控製了!”
“你抓緊!我馬上來救你!駕!駕!”
寧雪迎馬術很好,揚鞭一抽,馬兒立刻疾馳飛奔,朝著蘇黎追去!
“雪迎——”
“彆著急!我來了!”
寧雪迎貓著身子,不斷地甩鞭,很快,就追上了蘇黎。
“抓緊!我想辦法救你下來!”
“??好。”
蘇黎一開始還嘗試著安撫馬兒停下,知道無用之後,便隻能緊緊地拽著韁繩,趴在馬背上,祈禱著不被甩下來。
否則,若被馬蹄踩一腳,她這條命不玩完也得斷幾根肋骨去!
寧雪迎心急如焚,幾次試圖靠近,想把蘇黎解救下來,可次次都失敗。
隻要她一靠近,那匹馬就越發瘋癲發狂。
怎麼辦,怎麼辦??
她急的要哭出來!
早知會這樣,就不帶著蘇黎來騎馬了!
“啊——”
正焦頭爛額間,蘇黎的馬又是一個揚蹄,蘇黎嚇得一身慘叫,整個身體都歪掉了!
寧雪迎心臟都要嚇出來,一邊策馬狂奔,一邊提醒著蘇黎抓緊。
千鈞一發之際,身後又有兩匹馬追來。
寧雪迎聽到聲音,回頭一看,頓時看到希望!
“你們快救救她!馬失控了!”
起初,寧雪迎沒看清來者是誰,隻以為是騎兵營的官兵。
話音落定,那兩人瞬間到了眼前,她定睛一看,頓時啞然受驚!
居然是團座陸宴北!
要知道,陸宴北雖然是團座,可因為他
是督軍陸政軍的長子,本人又有勇有謀,在軍中頗有威望,手下的能兵強將也很多,地位跟他父親一個師長差不多。
他這樣日理萬機的人物,怎麼會來馬場?
還偏巧在這裡遇上了?
寧雪迎心裡泛起疑惑,又想到之前蘇黎跟她講的,這個男人故意為難她的種種。
難道——
她心裡頓時察覺到不一樣的訊息,隻是情況危急,無暇細想。
“團座!”
陸宴北騎著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疾馳而來。
寧雪迎與他並駕齊驅,央求道:
“團座,我朋友的馬受驚失控了,麻煩您救救她!”
陸宴北也不知有沒有聽見,手裡韁繩一甩,馬鞭落下,黑色的高頭大馬頓時飛一般追上去。
鐵蹄隆隆,濺起高高的泥土飛迸。
“駕!”
陸宴北冷峻的臉緊繃淩厲,眼神更是幽深銳暗。
那女人如風中浮萍一般在馬背上顛來顛去,好幾次都差點摔下來。
他追上去,轉頭看向女人,厲聲喝道:“抓韁繩!”
蘇黎手裡的韁繩剛才不小心鬆掉了,隻能靠雙手緊緊抓著馬鞍來維持平衡,整個人被顛的七零八落。
男人的聲音陡然傳來,她先是一驚,憑著本能去執行他的命令。
繼而,突然意識到這聲音有些熟,回頭一看,頓時驚得呆住。
就是這一瞬,馬突然朝著一個下坡奔去,她的身體頓時被淩空拋起。
“啊——”
蘇黎被甩了下來!
然而,還不是整個人完整利落地甩下來!
她的腳掛在馬鐙上了!
“蘇黎!!”寧雪迎看到這一幕,嚇得嗓子都破了音!
蘇黎整個人被倒掛在高大的馬背上,身子在地上劇烈摩擦,被失控的馬帶著一路狂奔!
陸宴北眸光一沉,已經沒了功夫去思考其它。
高大矯健的身形如獵豹騰空一般,以雷霆之勢飛撲而起!
“少帥!”
緊跟在後的魏尋看到這一幕,同樣嚇得眼眸瞪起,一聲疾呼!
少帥胸口的傷還沒痊愈!這般不顧自己——
陸宴北棄了自己的高頭大馬,飛身而起,穩穩地落在蘇黎的馬上。
一手拽住了韁繩,他騰出另一手伸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