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家花園中,兩個溜出來偷懶的幫傭頭碰頭的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著,隻是剛拋出一個勁爆的大話題,兩人就轉過了花園的拐角,一眼看到了正站在小路上的少女。
立刻都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的鞠躬道歉,“晚小姐,我們不是故意談論貴客的。”
正陷在思緒中的少女,像是被她們慌亂的道歉驚醒了,轉眸看來。
她長了一張精致小巧的瓜子臉,黑白分明的桃花眼如春水脈脈,眼尾自然上揚,眼波流轉便是繾綣春意。
烏黑長發海藻般披散在肩頭,愈發襯出那身冰肌雪膚,露在陽光下的皮膚白得像是在發光。
久久等不到徐歲晚的回話,又想著徐歲晚隻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其中一人大著膽子抬頭去看,猝不及防對上了那雙清透的眸。
隻是不知為何,眼尾泛著清淺的紅,像是蒼雪落櫻,又像是肆意拖拽出的一筆嫣紅油畫,美得驚心動魄。
徐歲晚緩慢的眨了下眼,濃密長卷的睫毛如蝶翼輕顫。
少女終於開了口,聲音甜潤,隻是聲線有些微不可察的抖。
“你說,今天誰來了?”
“晚小姐,是君家主。”
徐歲晚淺淺吸了口氣。
她重又抬眸望向這片大花園,眸底沁出了一點氤氳水汽。
她回來了,在心臟病發、又以魂魄形態跟著君時川許久之後。
前世她父母雙亡,舅舅一家打著關心她的名頭上門,以幫忙養育亡姐女兒為由,心安理得的住進了徐家大宅。
那時的她全身心沉浸在父母離世的悲痛茫然之中,又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心臟病發在醫院住了兩個月。等到回家,才發現整個徐家雇傭的幫仆都被大換血,再沒有一個熟悉的麵孔。
徐歲晚不明所以的去詢問舅舅葉建和,男人端著一副虛情假意的溫和笑臉,說,“我這都是為了晚晚好,晚晚看不見那些熟悉的麵孔,就不會觸人生情,反複想起爸爸媽媽的意外了。”
她被父母寵愛得天真乖順,雖然心中不甚情願,但還是接受了舅舅的說辭。
卻沒想到,這就是前世噩夢的開端。
葉建和和妻子陳穎一個唱紅臉一個扮白臉,陳穎尖酸刻薄,葉建和就溫和慈祥,讓徐歲晚潛意識裡相信舅舅是可靠的。
想到此,徐歲晚勾起一抹冷然笑容。
葉建和就是用這麼一副溫和可靠的模樣,哄著徐歲晚,轉移走了徐歲晚名下所有資產,然後反手將徐歲晚送到了君家家主君時川的床上。
徐歲晚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她為自己的巨型畫作《澄日》做了最後的收尾,打算提交參賽星動杯。
表姐葉夢笑盈盈的端著一杯熱牛奶進來了,一邊誇讚著她的畫作,一邊將那杯加了料的牛奶遞到了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