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時川眸光冷厲,隻揮了揮手,仿佛是在打發一隻繞著自己不斷嗡嗡作響的蟲子。
等到葉建和離開,整個花園都陷入了靜謐。
君時川踏上了花園中間的鵝卵石路,久久沒有看到此行目的的他心情有些不好,眉眼間覆上了一層淺淺的薄戾。
垂落在身側的右手甩了甩,掩映在衣袖中的漆黑菩提珠串甩出,用指腹摩挲著上麵密密麻麻的經文圖案,他才感覺勉強恢複了一點平靜。
繞過麵前高大的銀杏樹,君時川一眼就看見了矗立在花園正中間的玻璃花房。
又或者說是,花房中坐著的那一個人。
少女僅露出了一個側臉,臉龐線條流暢,五官精致無比,海藻般的烏黑卷發用一支鉛筆隨意的在腦後束了起來。此時麵前放著一塊畫板,正專心致誌的投入於作畫之中,白皙修長指間握著長長畫筆,不疾不徐的在畫紙上落筆。
陽光正好,將少女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明媚光暈。
君時川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他輕輕撥弄著掌間手串,從看到了少女的那一刻起,原本被暴戾陰鬱充斥的心幾乎是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眉眼間的薄戾緩緩消散,君時川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少女的一舉一動,一邊撩起西裝袖子,慢條斯理的將寶石袖扣解開。
重新把黑菩提珠串滾到了冷白骨感的手腕上方。
就像是把原本氣勢洶洶欲要出籠的呲牙猛獸,重新關回了籠中。
或許是君時川的眼神過於灼熱,
正在專心作畫、都沒發現自己的側臉蹭了一點淺藍色顏料的少女倏然抬起了頭。
她的目光直直的往花房外看去,正是君時川站立的方向。
被京圈暗地裡稱為活閻王的君家主,此時大腦卻是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的往旁側了身,想讓那顆巨大的銀杏樹將自己遮住。
可惜事與願違,少女不僅沒有收回目光,反而輕輕的將畫筆擱置在了一旁,整個人靈巧地跳下椅子。
君時川牙根繃緊,想要轉身離開。
卻聽一道略微急促的腳步聲,和屬於少女清甜的嗓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