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久看這兩人容色,便大略知道這兩人的關係,她歎息一聲,卻也知道此時她應當緘默。葉英不動聲色的握住自己小徒弟的手,將人往旁邊拽了拽,讓她脫離這事件的中心。
不過玉卿久恐怕要辜負她師父的苦心了,眼見著那少女腳步踉蹌,下一刻便要踩上地上的碎瓷,玉卿久“哎”了一聲,反手握住了她師父父的手,而後又單手一把將那姑娘攔腰抱起,放到了一旁乾淨的地上。
小姑娘雖然是衣服雌雄莫辨的打扮,不過身上卻依舊馨香柔軟,是以那少女看著一個“少年”衝著自己伸出手來的時候原本要驚叫出聲,不過在被玉卿久抱了滿懷之後卻反而平靜了。
“姑娘小心,這碎瓷鋒利得很,傷了就不好了。”玉卿久放開了那比她表哥不知道輕了多少的少女,轉而回身對著她師父父一副邀功的表情。
葉英:……
無奈的敲了敲玉卿久的腦袋,葉英輕聲斥道:“太冒失了些。”雖然也知道自己小徒弟是一片赤子之心,但是若論待人接物,葉英卻總覺這孩子太過純善,也有些任性了。
不過轉而葉英卻也覺得,自己養大的小姑娘,便是天真一些也不太打緊,如今現世安穩,天下並無兵戈之事,所以誰又能規定他們藏劍正陽首徒“應該”是什麼樣子的?難得赤誠,葉英想要守護的東西裡,便也包含這片赤子之心罷。
那少女被玉卿久這樣一鬨,臉上的蒼白反倒是褪去了幾分。她先是對在場眾人福了福身,感激道:“表哥承蒙諸位搭救,李園上下感激不儘。”
她這樣的平靜,反倒讓李尋歡有些慌張,不顧身上的酸軟無力,李尋歡往少女方向湊了湊,顫聲道:“表……詩、詩音。”
林詩音虛虛扶了李尋歡一下,轉而對花滿樓道:“公子方才說的是,骨血還家,其子不番?”
林詩音自幼便篤定自己是會嫁給表哥的,隻是如今她父母雙全,自己也隻是因為父親進京述職,因此才和母親在李家小住,因此她和李尋歡之間的名分的確也還沒有定下來。方才她失手摔了藥碗,倒不是和李尋歡多麼情誼甚篤,因此失態,隻是驟然聽聞花滿樓的話,她心中憂心驟起罷了。
畢竟,那位花公子所言若是屬實,那麼不光是她的兩位表哥與姨父身子存在隱患,便是她父親與她自己,恐怕都有些娘胎裡帶出來的積弱之症了。
林詩音如今還沒有到情竇初開的年歲,又父母尚在,對李尋歡還沒有那種“唯一的浮木”的依賴感,隻是骨肉親情,血濃於水,李家人也是她的親人,不然她也沒有必要一聽說李尋歡遇襲被人所救,就急匆匆的趕過來。
花滿樓是何等心思靈秀之人,見這姑娘似乎並不是因為他方才的說法而傷情,隻是擔憂家人身體,於是便細細對她講去:“的確有這樣的說法,大安貴族素來通婚,也的確有許多殘缺夭折的孩子,不過姑娘也無需過多憂慮,李公子既然已然平安長到這樣大,日後便隻需要小心調養些就是,總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世族都是鐘鳴鼎食之家,生病之後也比尋常人更有醫治的條件,但是大安開國三百餘年,世族子弟的殤故幾率比尋常人家卻要大一些,就連皇族一脈,到了最近幾代也是子嗣稀薄,幾近單傳了。
這都是不爭的事實,林詩音細細想去,覺得若是因為骨血還家、近親相親的緣故的話,倒也說得過去。
她一個知書達理的姑娘家,倒是不好說什麼和李家解除婚約的話來,此事隻能等她回去和父母商議。不過如今當務之急卻不是這個,思及此,林詩音對花滿樓徐徐一拜,道:“小女子今日厚顏相求一次,敢問公子可有調養良方,能救表哥和姨夫一救?”
作者有話要說: 李尋歡【懵逼】:“不番”的意思就是傻,也就是說我差點兒就是個傻子?
花滿樓【笑】:李公子不必如此慌張。
林詩音【冷漠臉】:表哥是不是傻子我不管,我不能生個傻子。今天回去就讓爹爹退婚!!!
emmmmm……叔有個邪惡的西皮,姑娘們覺得花花和林姑娘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