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護送皇上到騰越後,自己看到怒江雖然不寬,但水勢洶湧,過江二十裡,在騰衝與龍陵之間,有一座穹嶺,是高黎貢山的南段,位於怒江西岸,是為磨盤山。此處“鳥道窔箐屈曲,僅通一騎”,於是打算在此與清兵一戰,吳三桂連連獲勝,已不存戒備之心,所以可以利用此處的地形用計,阻擊清軍,現在已經集結手下最後的六千多人的精銳部隊,打算依托磨盤山,讓清軍有來無回。
此次作戰,利用地形設計了三道伏兵,第一道埋伏兩千人,由竇名望率領;第二道也是兩千人,由高文貴率領;第三道埋伏同樣是兩千人,由王國璽率領,並在行軍必經之路上埋下地雷,等到吳三桂帶人進入埋伏圈後,關門打狗,讓他們有來無回。
希望此戰功成,能為大明迎來轉機吧。李定國正思忖間,一名士兵在帳外的稟報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王爺,太子殿下駕到,要麵見王爺!”
李定國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皇上出了什麼意外?”
頓時心急如焚,一下起身向帳外行去。才出帥帳,遠遠便看到了疾步向他走來的朱慈煊一行。
“太子殿下!可是騰越那邊出了什麼事情?”李定國迎上去急聲問道,心裡七上八下,也沒顧得上行禮。
“晉王莫急,騰越無事,隻是本宮在前往騰越路上無意得知了一個重要消息,事關重大,所以前來麵見晉王。”朱慈煊看到李定國麵上毫不掩飾的急色,心中感慨,晉王這是把大明完全放在了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了,有臣如此,加上自己那些超前的夢境記憶,何愁江山不複,韃虜不除。
“盧桂生何在?”朱慈煊說完緣由,突然大喝道。
無人應答,李定國也察覺到了情況不對,喚來大營守衛問道“盧參軍人在何處?”不錯,現在盧桂生正好在李定國軍中任參軍一職,按道理來說,戰事將啟,他應該在大營中才是。
“王爺,盧參軍剛出去不久,說奉王爺軍令,有要事要辦!”大營守衛不敢怠慢,將盧桂生離去的消息稟報給眾人。
李定國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妙,還不等他發話,隻見朱慈煊已經翻身上馬,向大營外衝去。
“韓翎,趕快跟上保護太子殿下,白墨,帶一隊騎兵跟上,太子殿下有個什麼閃失,你們也就不用回來了!”李定國大急,他沒想到太子殿下怎麼會性情大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讓朱慈煊跑了出去。
山道上,盧桂生縱馬而行,但由於山道難行,他又是一個文人,騎術並不熟練,也就走得小心翼翼。他回頭看看大營的方向,眼裡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被求生的欲望淹沒。
“王爺,皇上,彆怪我太自私,隻怪大明已經日薄西山,毫無翻盤的可能,為了身家性命,隻能委屈你們了!”盧桂生的臉上閃過陰狠之色。
向清廷投誠之人,就算不被封賞高官厚祿,但是衣食無憂,不再顛沛流離還是可以保證的,他跟隨永曆皇帝這幾年,見多了大明朝廷的內鬥和腐敗,加上那個軟弱無能的皇帝和文弱的太子,他對大明的最後一絲希望也已經破滅,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文天祥。
就在盧桂生胡思亂想策馬前行之際,一陣馬蹄聲傳入了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