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生臉還紅著,不知道是酒的作用,還是被紅姐說的臉紅了。
他搖頭罵道:“一,一堆毛猴子而已,你把刀給我,我全他媽的給捅死!”
“彆,陳土工你彆衝動,”我忍著疼說:“不能小看了這些畜生,那樣乾,就是在送死。”
這條上坡的小道,極有可能是上去的唯一通道,可我們費了這麼大勁找到了,卻因為一群畜生的阻攔上不去,彆提心裡有多憋屈了。
有槍就好了,要是當時手裡有那種家夥式,直接一梭子打過去,保準能全給他打成馬蜂窩。
我們就一塊商量,商量著怎麼解決這些東西,商量出去的辦法。
紅姐提了一個想法。她說可以讓一個人先進去,吸引這些東西的注意力,把它們吸引走,如此一來,隻要不被發現,剩下的兩人就能平安過去。
在不魚死網破的情況下,按眼下的情況,這的確是個辦法,可問題隨後就來了,誰去乾這件事?
紅姐直接看向陳建生。
“你去,事情成這樣,你的責任最大。”紅姐冷著臉說。
本以為陳建生會爭辯一番,畢竟這事搞不好就會死人。沒想到,他低了低頭。
“好,那就我去吧,你們藏在後頭。”
他沒爭辯,答應的這麼塊,紅姐明顯一愣。
像是酒醒了,陳建生拱手道:“小子,陳後勤,跟你們說個事,事出原因在我,萬一咱被石頭砸死了,那也不冤,不過我還想讓你們知道一件事,我啊,不光是個盜墓的土工,我還是評門白春點的後人。”
紅姐楞神道:“白春點,你說你是小門評門的傳人?”
陳建生點點頭,“是啊,沒啥彆的意思,就想報個門。”
我也是剛得知這個消息,有些吃驚。
這小門說的啥,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
清末民國時,除開盜墓行的盜門和騙術行千門,和死人打交道的陰七門這些,民間江湖裡還有四大門,小門。
風,馬,雁,雀,四大門。
金,皮,彩,掛,評,團,調,柳,小門。
這裡麵又包括了賣膏藥的,賣刀具的,賣包子的,變戲法的,說書的,相麵的,賣蟲子藥眼藥的,還有賒刀人,胸口碎大石練氣功的,現在比較有名的王麻子剪刀和慶豐包子鋪,他們的傳人,就是當初小門裡的行內人。
陳建生說自己是小門評門白春點老人的傳人,那他就是說書的,關於白春點此人,行內傳言較多,其比較出名的一條就是,說白老先生,會說鬼書。
民間的說鬼書和唱鬼戲一樣,聽眾都不是人。過去的舊社會,有人死了,家主往往會請人唱鬼戲,說鬼書。這事的性質和現在白事請歌舞團一樣。
說於鬼聽。唱於鬼聽。結個陰間善緣。
白春點,就是這麼一位人。
沒想到,其貌不揚的陳建生竟然還有這層身份。
陳建生嗬嗬一笑道:“對不起啊陳後勤,畢竟咱們兩派不低頭,我不叫陳建生,我啊,其實叫白建生。”
“我要是不說出我的身份,要死了,那就慘得很,可就算混的在慘,我畢竟也是門人啊,還是傳個消息出去的好。”
“春點評門白建生,死在了順德飛蛾山裡。”
“消息傳出去,咱死的有名有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