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輪子滾動的聲音傳來,不久後病房內恢複平靜,沒過多會兒又有聲音響起。
“新來的,你是做什麼的?”
“……”
“害羞?……啞巴?”
“……”
“服了!遇到個悶葫蘆!”
“……”
“聊聊天嘛。就當是幫幫忙,做件好事。我除了偶爾聽廣播,什麼都乾不了,一個人賊無聊。真的,就當做件善事,陪我聊幾句?”
“……好吧。你想聊什麼?”
刷——,書頁翻動的聲音。
“你在看書?”
“不是。看我寫的日記。”
“日記?你還寫日記?這年頭正經人誰還寫日記啊?你都寫了什麼,能不能讀兩段聽聽?先聲明,不是窺探你隱私啊,主要是無聊。”
“……算了。沒什麼好讀的。隻不過記了些認識我前女友的過程。”
“前女友?分了?”
“……”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戳你傷口。”
“也沒什麼。我隻是被甩了。或者說,隻是對方的備胎。”
“備胎?好吧。兄弟節哀。”
“彆聊我了,你呢,你是怎麼回事?你不能動?我怎麼見你一直對著天花板說話?”
“彆提了,倒黴唄,中了基因‘彩票’。說是什麼……我也忘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基因病,現在我脖子以下癱瘓,一點感覺都沒。”
“啊對不起,我……”
“見外了兄弟。相逢就是緣,彆搞得這麼生分。”
“你……你真樂觀!”
“人活著就得自娛自樂,天天傷春悲秋,早幾十年前我被扔在孤兒院的時候就一刀抹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