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明日巳時,我等你(1 / 1)

良寵 呆若萌 2118 字 11個月前

“大嬸,您的情況好多了,照著這個藥方再喝幾貼就該沒事了。” “謝謝您了林公子。” “不必客氣,您慢走。下一個。” 林良源將藥方子遞給大嬸之後便又低了頭去,提筆在宣紙上筆走龍蛇。 忽而,一隻細長白潤的小臂卷了袖子放在了軟墊上。 那隻手白皙修長,指甲修剪整齊,瞧著並不像是乾活的手,反而更像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的手,隻是手掌裹著白布,似乎受傷來。 林良源抬頭瞧來,便對上了沈君茹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你是沈小姐?” “林公子記性真好,上次匆匆一麵,竟記住了。” 上次遇見時她心緒紛亂沒做好準備,而這次,雖也隻是偶然遇到,但沈君茹卻是在瞬間就決定了直麵相擊。 躲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同樣也是報不了仇的。 上輩子,他叫她家破人亡不得好死,這一生,她也該叫他嘗一嘗她曾經所受之苦難。 她本一心向善,以為這世上人人都是良善的,所做之惡也都是形勢所逼,迫不得已。 可現實總是給她一記響亮的巴掌,叫她不得不清醒。 林良源麵上揚起和潤的笑來,一身白衣,翩翩風骨,瞧著根本就是一個清雅溫潤的君子。 “沈姑娘謬讚了,是沈姑娘叫人…難以忘卻。” 說這話也不嫌輕薄! 沈君茹笑而未語,倒是林良源微微一愣之後,又道。 “沈小姐是身子不舒服麼?” “還勞林公子幫忙瞧瞧。” 話落,林良源食指與中指並撚,搭在沈君茹的脈搏上,靜待了片刻,而後眉頭微舒,說道。 “沈小姐不必擔憂,身子並無大礙,隻是有些虛虧,我現下開方子叫藥童抓了藥送到你府上去。” 言語間提筆在宣紙上寫了一副藥方,沈君茹趁機收回了手,似笑非笑的瞧著林良源。心下生出一計,若此生,還有一個可以讓他搭上自己踩著沈家這顆大樹往上爬的機會,他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麼? “有勞林公子了,我聽聞林公子每逢初一十五便會在此坐診幫助窮苦百姓,大家似乎對你的讚譽有加呢。” “大夥給麵抬舉罷了,在下也隻會看些小毛小病,若是旁的疑難雜症我怕就束手無策了。” “林公子謙虛了。最難得的是你有一顆仁善之心,我瞧著後麵還有好些病人在等,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沈君茹便站了起來,身後跟著的映星忙接過林良源遞過來的藥方,吹乾了上麵的墨跡便對折收了起來。 “沈姑娘留步。” 忽而,林良源輕喚一聲,叫沈君茹微微頓下了腳步,轉頭疑惑看去。 “林公子還有什麼事麼?” “這個香囊裡的藥材是在下調製的,有安神助眠之效,姑娘若是不嫌便收著吧。” 沈君茹輕笑一聲,說道。 “林公子真是客氣,倒不知道其他病患是否也有君茹這份福氣。” 林良源到底麵皮子是厚,淡笑不語,一襲白衣,風度翩翩,溫潤如玉,可不知迷了多少京中女子的眼。 “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林公子。” “近來天氣明媚,氣候甚好,適合出遊,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可邀姑娘同遊郊外,聽說桃嶺群花開的正豔…” 自己還未出手,他便這般主動接近了,前世自己也是被他這樣溫潤的外表給欺騙了,而後的甜言蜜語花前月下,不過是讓她越陷越深罷了。 沈君茹淺笑,微思一番,狀似嬌羞,說道。 “我倒是未曾去過…” “那明日巳時,城外五裡涼亭,我等你。” 沈君茹含羞帶怯的瞧了林良源一眼,而後便快速離開了。 一出回春閣,她便冷了眉眼,哼,等著去吧,她可沒明確應下,隻說自己未曾去過而已。 林良源啊林良源,本還想著要如何出手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映星拿了方子正在等著小藥童抓藥,因著隻有幾步遠,沈君茹便想先回了馬車等著。 隻是方才走了沒幾步,一陣嘈雜聲傳來,伴隨著慌亂的呼喚。 “讓開,快讓開,前麵的都快讓開。” 沈君茹也被人擠開了幾步,隻見一人騎在馬背上胡亂顛簸著,而那馬兒像是受到了驚嚇,四處衝撞。 這裡是鬨市,很容易傷到人。 已經有人被撞翻,連帶著街道兩旁的小販攤子也給掀翻了。 這人真是,騎術不行還敢將馬騎到鬨市裡來,腦海裡忽然閃過那日鳳瑉斬殺烈馬時的畫麵。 沈君茹一個激靈,當即便清醒了幾分。 “嗚嗚嗚…娘親…娘親…” 混亂中,她看到了一個孩童跌坐在地上,雙手揉著眼睛被嚇的哭泣。 就算那馬不會衝撞過來,但此刻人多混雜也很有可能被踩傷。 她忙推開了人群,三兩步便衝了上去,而那馬兒是失去了理智,竟直直的衝了過來。 沈君茹顧不得其他,隻趕忙將小娃兒抱住,那馬兒幾乎是貼著她頭頂跨過去的,嚇的她背脊一陣冷汗,汗毛更是根根直豎。 忽而一道黑色身影閃過,一下子躍上了馬背,另一隻手將那趴在馬背上顛簸的人一提一丟便甩了出去。 那人像一個破布口袋一樣“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頂多摔傷一些,不會有什麼大礙。 沈君茹倒是覺得此人不值得同情,這是他應得的懲罰。 懷中的小娃受了驚嚇,一直在啼哭著,沈君茹稍稍安慰了幾句,小娃的家人尋了來,千恩萬謝了之後便將小娃領走了。 沈君茹這才瞧了過去,那將馬兒製服的竟是李修。 不知何時,映月也加入了混戰,幫著李修將馬兒製服了。 “姑娘好身手。” 映月卻依舊冷著一張麵,緊緊拽著馬韁,將已經安撫下來的馬兒扣在樹枝上。 “小姐,你沒事吧” 沈君茹連忙走了過去,抓過映月的手細細瞧著,馬韁將她的手心割破了,正流著鮮血,倒是比她手心的傷口淺了許多。 “我沒事,你受傷了?” “小傷,無礙的。” 沈君茹卻是連忙扯了蘿帕將她的傷口草草包紮了一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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