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耽擱,再去史府不免就有些晚了。 映星映月早就在外麵候著,見到沈君茹連忙迎了上來。 “小姐,咱們還去史府麼?” 瞧了一眼映月裹著紗布的手,沈君茹一邊踩著矮凳上了馬車,一邊說道。 “不去了,回府。” 不一會兒,馬車剛在府前停下,早就守在門廳等著的采荷連忙跑了過來,一臉焦急。 “小姐,您可算回來了,趕緊去看看吧,四小姐在咱們院子裡鬨著呢。” “沈香凝?她又發什麼瘋?” 這對母女兩到底有完沒完?昨天她鬨明天你鬨的,她們不嫌事多,她還覺得麻煩呢,可不是麼,就是要給沈君茹找麻煩,找不痛快! “四小姐衝進來就砸東西,說您欺負了姨太太。” “你們攔了沒?” 采荷麵上一紅,一邊走著一邊喏喏的說道。 “奴、奴婢們攔過,可攔不住啊。” “很好。” “啊?小姐,是奴婢們無能…” “不怪你們,既然她敢來鬨,我也該讓她嘗嘗厲害,省的她總不知好歹!” 說著,一行人回到了淩波院,遠遠的就聽到裡麵傳來陣陣嘈雜,伴隨著東西摔裂的聲音。 沈君茹冷笑一聲,吩咐道。 “關門,今天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許出淩波院的門!” 眾人一愣,映星一臉的躍躍欲試,她早就想活動活動筋骨了,尤其是對總挑事的綠茶雲姨娘和胸大無腦四小姐! 真是一對作天作地作母女! 沈君茹跨入院子,隨即院門就關了上,還落了門閥,輕易打不開,就更彆提外麵人了。 “沈君茹呢?還沒回來?哼,她害的我姨娘被罰禁足,自己倒是瀟灑,跑出去玩兒,我姨娘替她責罰丫鬟,那是為她好,她不領情就罷了,竟然還倒打一耙!” “四小姐,您歇了吧,大小姐真的出府去了…” “那我就在這兒等著她回來,她片刻不回來我就砸她一樣東西!” 說著又是“嘩啦”一聲,一個瓷杯直衝沈君茹臉麵襲來,好在映月反應快,動作更快,一個抬腿便將那杯子踹飛了回去。 沈香凝根本沒想到自己摔出去的杯子還能飛回來,一個不慎,杯子直接擦著臉頰飛過去的“嘩啦”一聲砸在了她背後的柱子上,應聲摔成了幾瓣。 她連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臉驚恐的問著身側的丫鬟。 “我的臉沒事吧?沒破吧?啊?沒事吧?” 那丫鬟仔仔細細的瞧了一會兒連連搖頭。 “沒事沒事,四小姐您彆擔心,連個皮兒都沒破。” 沈香凝哪裡會放心,指揮著丫鬟去拿銅鏡。 一邊叫罵著。 “哪個不長眼的!要是本小姐破了相,本小姐定叫你…” “如何啊?” 沈君茹沉著臉色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映星映月還有采荷三個丫鬟,看來剛才那個杯子定是那兩個會武的其中一個丫頭踢回來的! “大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算是嫉妒我的美貌也沒必要毀了它吧?” 嫉妒她的美貌? 嗬,沈香凝還真自信過了頭,自覺自己要比沈君茹還美上幾分,否則太子怎麼會看上自己而不喜歡沈君茹呢。 以後,太子鳳鉞將會是這天下之尊!而她,將會成為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要不說她沒腦子呢,一個庶女的身份不安分守己,不甘心平庸,還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嗬…放心吧,我對你的這張臉可沒什麼興趣,不過我倒是想問問,四妹妹將我的屋子弄成這樣,又是為何?” “為何?” 沈香凝冷哼一聲,指著沈君茹說道。 “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砸了你的屋子還是輕的。往日我與姨娘都待你不薄,不過就是去了一趟江南你外祖家,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處處針對我與姨娘,如今還挑唆爹爹來罰姨娘,你這麼做又是個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她們欺負到頭上來了,沈君茹又何故去對付她們? 再者,她已經讓人秘密收集證據了,她母親的死不是個意外! 佟嬤嬤幾個是在母親去前就被借口“趕”到莊子上去的,母親彌留之際近身伺候的丫鬟在她回來之前都被雲姨娘打發了,至今還沒找到下落,不過她相信,隻要做過的事就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下! “四妹妹怕是誤會了吧。” “誤會?我哪裡誤會了你?你態度的轉變人人皆知。” “嗬…我的意思是,我對你和姨娘的態度向來如此,何來轉變一說?先前隻不過是看在父親和我母親的麵上,忍你們一忍,現在我不想忍了,也不高興忍了,沈香凝,人總是要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說著,沈君茹眉眼陰沉,步步緊逼,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不知怎的,沈香凝竟有些心虛和氣勢不足,腿下一軟,便一屁.股坐在了後麵的椅子上。 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沈君茹已經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了。 眉眼微垂,似笑非笑,那雙像是看透一切的黑白眸子裡滿是厭惡。 是了,沈君茹厭惡她,厭惡雲姨娘! “你、你想乾什麼?” “乾什麼?四妹妹你砸了我的屋子,這裡麵不乏我這些年來費儘心思淘來的寶貝,說是價值千金也不為過,要是爹爹知道你這般無理取鬨,還毀了我不少財物,你說爹爹會如何罰你?” “你除了跟爹爹告狀還有什麼其他本事?哼,大不了就將我與姨娘一般關著啊。” 嗬?關著?那可真是便宜她了! 沈君茹冷哼一聲,忽然一把抓了桌上的瓷杯“咳噠”一聲,手起手落,那杯子在桌子上硬生生的給磕碎了,她執起一片碎片,在沈香凝驚恐的眼神下,直接抵在了她白皙細嫩的麵頰上。 她不是最寶貝自己的臉麼? 沈君茹就要讓她嘗嘗最珍貴的東西被威脅的滋味! “啊…大小姐不可…” “彆、彆彆彆花破我的臉,大姐,大姐你要乾什麼?” 那冰涼的觸感讓沈香凝瑟瑟發抖,身子越是抖便越覺得瓷器鋒利的口子越發割著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