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娘和沈香凝數次作死,明明是想找沈君茹的茬,卻屢屢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薔薇院裡,雲姨娘臉色陰沉,手指緊緊捏著一塊絲帕,一旁的沈香凝哭哭啼啼的,叫人心煩。 “行了,彆再哭了,也不嫌丟人。” “姨娘,我是為了你才去的淩波院,是她沈君茹太不識好歹,你瞧,把我的手臂都給割破了…” “哎呀,老奴都沒注意到,這就去請大夫來。” 一旁的蔡嬤嬤正在捧了茶來,見此情況,連忙將杯子放下。 “不過就是些小傷,用不著請大夫來,你這番已經惹惱了你父親,得想辦法補救,否則嫌隙越來越深,你爹的心要是都偏向了沈君茹那小賤人,日後有的你我受的,你說你,好端端的砸什麼東西。” “我也是一時氣憤,不過大多都是沈君茹和她的丫頭自己砸的,真怪不得我。” 沈香凝也是滿腹的委屈無處訴說,簡直是冤死了。 “姨娘,沈君茹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現在變得這麼難對付,先前她明明不是這樣的。你不知道她還想劃花我的臉,要是我的臉真毀了,那太子肯定不要我了。” 說著,沈香凝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雲姨娘聽她這麼一哭,又是一陣頭大,連忙揮了揮手叫她回去歇著。 沈香凝縱然不甘,但眼下又沒有反擊的辦法,難不成…真的要聽姨娘的,將自己…給了太子爺。 “京兆衙門那邊有消息了嗎?” 捏著漲疼的額角,雲姨娘沉聲問道。 蔡嬤嬤跟著雲姨娘多年,不用說的太通透,便明白雲姨娘的意思,連忙替雲姨娘摁揉著兩邊太陽穴,一邊說道。 “大小姐果然將人送了過去,到底還是個女娃,太蠢,這樣不就是將證據交到彆人手上了?還真指望衙門能給她查出凶手來?您就放心吧,舅老爺都安排好了,自個也沒露麵,怎麼也查不到咱們頭上來的。” 蔡嬤嬤口中的“舅老爺”指的就是雲姨娘早前從軍的嫡親弟弟“阮世才”。 “那就好,隻是這一次又沒能得手,沈君茹是有了防備了,再想得手怕是更難,這事暫且擱著,待以後尋了好機會再說,我現在擔心的隻有一個…” “姨太太,那事都已經過去了,伺候的那些丫鬟嬤嬤走的走,死的死,絕對不會有人知道,至於現在在大小姐身邊的那個佟嬤嬤和幾個丫頭,也都是一早就被遣到莊子上去,夫人走前她們沒近身伺候,什麼都不知道的,您不用擔心。” 話雖是這麼說,但雲姨娘卻總覺得放心不下,若還是以前的沈君茹,她自是不擔心的,但是現在的沈君茹,已經大大的不一樣了! “對了,明日趕緊將屋子裡的好東西都給收了,擺些粗茶瓷碗就行。” “唉,老奴省的,姨太太您就放心吧。” …… 翌日,沈君茹夜裡沒睡好,起了之後眼睛有些紅腫,抹了粉兒都遮不住。 “冬梅身子好些了麼?大夫怎麼說?” “您放心吧大小姐,冬梅用了您給的上等金瘡藥,又按著大夫的囑咐按時喝藥,日日在屋裡歇著,彆提多舒坦呢。” 采荷一邊說著,一邊麻利的給她盤了發髻,打開首飾匣子,問道。 “大小姐,咱們今兒佩什麼釵?這支雲煙如意翡翠步搖如何?” “不錯。” 說著,視線撇到一個長形的檀木盒子上。 略一猶豫,便將盒子拿了起來,牢牢的握在手中,不用打開都知道裡麵裝著的是什麼,真是個燙手山芋,她要如何是好? “小姐,咱們今兒要去薔薇院挑物件麼?” “是啊,小姐,你們看到昨天姨太太和四小姐的臉色了沒?都氣歪了鼻子。” 丫頭們說著便笑了起來,廳堂內一陣嬉笑。 個個都想著去薔薇院也鬨一鬨呢。 卻聽沈君茹說道。 “不去。” “啊?為何啊小姐,難道就這麼便宜她們了麼?” “雲姨娘為人小氣,定已將院子裡值錢的寶貝都收起來了,過些日子吧,待她以為這事翻過去了再去。” 隻要沈君茹一日沒去搜刮,雲姨娘就要提著一日的心,那便一日不敢將好東西拿出來用。 “對噢,還是小姐聰明。” 沈君茹笑了笑,她要是聰明,前世就不會死的那麼慘,不過是摔多了,領悟出來的罷了。 “映星,昨兒買來的藥材可都備下了?” “都備著呢小姐。” “恩,跟我去史府一趟。勞佟嬤嬤去庫房裡挑些物件,既然爹都發話了,你也不必客氣。” “唉,大小姐,老奴明白。” 起初,沈君茹還擔心史湘玉反應過來是她做的手腳而不放她進府,卻沒想到,這時候的史湘玉雖聰明有心機,卻沒懷疑她。 也許,是之前的她太蠢了,根本不值得史湘玉懷疑! 先迎出來的是史湘玉的貼身丫鬟,紅著一雙核桃眼,說道。 “沈小姐,您可算來瞧我們家姑娘了,您快去幫忙勸勸她吧,自從上次宮宴回來之後,整日不吃不喝的,誰都不見,這人哪裡受的住啊。” 看來宮宴上發生的事對她的打擊不小。 本來在這場宮宴上,史湘玉也該跟林良源遇上的,隻是這次被迫提前離場,被她打亂了命定的軌跡,不知道這兩人今後又會走上什麼樣的道路。 “我給你們家小姐帶了些調理身子的藥材,你拿去廚房煲了吧。” 使了個眼色,映星將手裡拎著的一些藥包遞給那丫鬟,然後便立在門外厚著了,由沈君茹一人進入了內閣。 遠遠的就瞧著史湘玉紅著一雙兔眼趴在軟榻上掉眼淚,瞧著沈君茹來了,連忙扯了錦被要遮自己的頭臉。 沈君茹眼裡閃過一抹嘲諷,卻加快了步子,一臉擔憂的問道。 “湘玉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怎的幾日未見就弄成了這樣?” 史湘玉將頭臉蒙著,悶聲說道。 “你快走吧,我沒臉見人了,沈姐姐你快走,不要再來看我了。” 嗬,她就是專門來瞧她的,又怎麼可能剛來就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