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茹呆愣了片刻,然後快速的將外袍扒了下來,鳳瑉在她倒是不好意思將衣服脫下烘烤。 也無法在意袍子上的泥汙,匆匆烤了大半便將裡衣脫下披著半乾的外袍烘烤著。 片刻之後,鳳瑉滿身濕氣的回了來,月白色中衣粘貼在身上,漆黑如墨長發也被雨水打濕結塊兒,手裡提著一隻野兔,另一隻手裡還捏著幾隻果子,緩緩走來,簡直就是移動的荷爾蒙,上演著濕身誘.惑。 看著他這般狼狽模樣,沈君茹愣了一下,連忙爬起來,將那已經烤的差不多乾了的衣服摘下。 “王爺,快過來烤烤,莫要受寒了。” 鳳瑉抿著薄唇,麵色略顯蒼白,將果子塞到沈君茹手中,騰出一隻手,單手解開了上身的衣服,露出精壯而又結實的胸膛。 哎呀…沈君茹心中一驚,連忙背過了身子,耳尖微紅,心裡默念著“形勢所迫,形勢所迫。” 悄悄的向後伸出另一隻手,沈君茹紅著臉頰,說道。 “我,我去幫你烤烤。” “恩。” 鳳瑉倒也不客氣,直接將濕透了的中衣遞給沈君茹,那衣服上還帶著他身上的溫度和獨有的氣息,燙的沈君茹險些接不住。 心臟“噗通噗通”狂跳了幾分,挪到火邊坐下,撐了樹枝烘烤著。 而鳳瑉則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到另一邊的角落將野兔處理清洗了乾淨,用樹枝插好放入火上烤著。 待做完一切才將乾爽的外袍穿上,並不是他喜歡暴露,而是以免血汙沾染到衣袍上。 鳳瑉這人有潔癖,尤其是對血汙的潔癖,如果可以,他寧願不穿,也不想穿著帶有血汙的衣服,這跟他曾經不堪回想的經曆有關。 食物的香味傳出,誘的人饑腸轆轆。 沈君茹是餓極了,啃了一個酸果,眼神止不住的往那烤兔上飄去。 好在鳳瑉處理的時候是避著她的,否則她怕是再餓也吃不下一口這兔子肉。 鳳瑉不急不緩的翻烤著兔子,撇到沈君茹那雙餓的綠油油的眼睛,薄唇微抿,也不枉他跑這一趟。 忽然,他惡意用匕首戳了戳兔子腿兒,然後拿起放在鼻尖輕嗅,沈君茹以為好了,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她向來是珍惜食物的,因為她知道饑餓的滋味有多不好受。 “好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噢…” 有些失望的垂下眉眼,還沒好…她都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你的腿怎麼樣了。” 鳳瑉一邊翻烤著兔肉,一邊似漫不經心的問道,沈君茹微微一愣,鼻息間都是烤肉的味道,眼睛更是粘在兔肉上挪不開半分,竟下意識的回道。 “不能吃。” 話音剛落,沈君茹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麼,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更何況撇到鳳瑉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他一定在心裡嘲笑她的智商! “沒、沒事…” “拿著。” 忽然,鳳瑉將插著兔肉的樹叉遞給沈君茹,並囑咐“不要烤焦了。”,然後竟一把捉起了她的右腿,沈君茹驚呼一聲,下意識的後仰了身子,一手撐在了地上以穩住身形,滿臉羞紅。 “王…王爺…” “這裡沒有旁人,不必拘虛禮。” “你…你能不能放開我…” “腫了。” “沒、沒事,隻是扭了一下,不礙事。” 說著,沈君茹試著收回自己的腳,隻是一手還握著烤兔,這是他們今天唯一的食物,不敢太掙紮。 鳳瑉卻不理會她的掙紮,握著她的腳踝,輕輕的按揉了一會,惹的沈君茹吃疼“嘶…”了一聲,柳眉微皺,麵露痛色。 “沒傷到骨頭,等雨停了我再去給你摘點藥敷上。”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鳳瑉對自己的稱呼從“本王”換成了“我”,倒是讓兩人之間顯得不那麼疏離。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就行…” “雨停了我們還得找路出去,你的腳要是不好,我們沒有辦法走。” 原來是這樣。 沈君茹暗怪自己想多了。 “德承。” “什麼?” “我的字。” 言語間,鳳瑉已經將她的鞋襪都穿了回去,沈君茹又有點懵了,鳳瑉特意將自己的字告訴她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要她在無人的時候這樣喚他? 這瘋狂的想法讓沈君茹一陣頭皮發麻。 鳳瑉對盟友都這麼信任親近麼?得人心者得天下,怪不得這天下最後會握在他的手裡。 她將腳縮回衣裙裡,忽然聽到鳳瑉又疑惑的說了一句。 “這是什麼?” 抬頭看去,隻見他將一個紅色絲製物從他壓著的袖子下抽出,似乎剛發現它的存在,她一愣,腦子裡“轟”的一聲,當即就炸了。 連忙飛撲過去,在鳳瑉還沒看清是什麼的時候一把搶了回來。 原本隻是有些酡紅的臉頰現在更是紅的徹底,一掐都能滴出血來的那種。 “何物?” “沒、沒什麼。” 怪不得她剛才怎麼都找不到,原來被他壓著呢! 方才鳳瑉出去尋食物的時候,她將外袍烤乾了便將中衣與肚兜都脫烘烤,隻裹著外袍,後來鳳瑉回來的突然,她隻得匆匆將半乾的褻.衣穿上,慌忙間肚兜怎麼也尋不著,本就夠尷尬的了,若不是形勢所迫,她恨不得離鳳瑉遠遠的,這下好了,臉都丟的乾乾淨淨! “噢?給我吧。” “真、真沒什麼。” 開玩笑,她寧願剁了手也不能將那東西交到他的手裡啊!尷尬不算,往重裡說,那便是輕浮放蕩,有損閨譽! 他看了她的腳又看了她的肚兜,嚴格計較起來,自己怕是要非他不嫁了。 “我是說烤兔。” “給…給你…” 好笑的看著那快把頭低的埋到肚子裡去的小女人,惡作劇得逞一般的淺淺揚起了唇.瓣。 接過烤兔,他用匕首在烤的香噴噴的兔子上劃了幾道,很快,一塊兔肉便遞到她的麵前,將她的整個視線都遮擋了住。 “吃吧。” “謝謝。” 她早就饑腸轆轆,接過兔肉默默的往後挪了挪,與鳳瑉保持著能夠離的最遠的距離,然後才輕輕的咬了一口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