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前不遠處,沈家馬車一直候在那裡,冬梅等人看到沈君茹出了宮門,連忙迎接了上來。
“小姐,您怎麼了?瞧著臉色不太好。”
沈君茹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快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
沈君茹一個“快走”叫幾個雖還有些不明白狀況的丫頭瞬間將心都給提了起來。
難保太子的人不會追出宮來,甚至是在半道埋伏。
但她能夠篤定的是,她傷了太子,他一時半會應該醒不了,而且據她後來探查傷口的情況看來,傷在那個地方,及時醫治雖不會危及生命,但估摸著會傷了聲帶,十天半個月說不了話的可能性極大。
這也給了她緩衝和想對策的時間!
沈君茹上了馬車,渾身便似脫力一般靠在車壁上。
映星映月在外麵駕車,直接調轉了馬頭回府。
車廂內便隻留了冬梅一人伺候。
“呀…小姐,你怎麼出了這麼多虛汗,快喝些水,仔細著涼。”
經過太子的事,她本就嚇出了一後背的冷汗,後又麵對德妃,一顆心就沒鬆懈過,涼亭裡的透涼叫她本就冷汗涔涔的後背更加冰涼,再加上先前受了風寒,身子還未好全,這一來,整個腦袋都有些漲疼,連帶著耳朵裡都隱隱有些轟鳴。
微微搖了搖頭,將一杯熱茶喝了之後,沈君茹才說道。
“無妨,出了些事。”
她將折起來的袖子放開,隻見袖子上染了些許血跡,這可嚇壞了冬梅。
“小姐,宮裡難道有人要傷你?”
“是太子。”
“太子?太子怎麼會?”
“沒事了,此事莫要再與旁人提起,我頭有些疼,到府了再叫我。”
說著,沈君茹便握著袖子裡的那支發釵,靠在車壁上,緩緩沉睡了去。
馬車晃晃悠悠,她睡的也不舒坦,一閉上眼便都是太子和德妃的身影,像是夢魘一般的纏著她。
隻是這短短一路,等到府的時候,沈君茹便生起了高熱。
氣的佟嬤嬤將伺候的幾個丫頭一頓責罵。
“本就沒好,藥也不肯喝,你們都縱容她!現在好了,又燒了起來,真真叫人不省心,都愣著做什麼?趕緊燒熱水,去請大夫啊!”
頃刻間,淩波院裡亂成了一團。
其實沈君茹也沒用燒糊塗,隻是頭重腳輕,腦子裡像是有一隻手在不斷攪動著她的神經,疼的不行。
又是冷敷又是灌藥,好一頓折騰。
沈詩思坐在她的床頭前,手裡還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輕輕的吹了吹,待涼了才送到沈君茹的嘴邊。
“阿姐,嬤嬤說的對,你啊,自己都不顧著自己的身子,可你也為咱們想想,這一大家子都指著你呢,你若是倒下了,咱們可怎麼辦?阿姐,所以為了我們,你也務必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啊。”
“嗬…嗬嗬…”
沈君茹低低的笑出了聲,靠在床頭,額頭上還覆著一個冷敷的毛巾,笑道。
“你啊,真是越發的嘮叨了。我怎覺得,你似比我大些,我該喚你一聲阿姐呢?”
“哎呀,阿姐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