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一副“我懂我懂,我什麼都懂”的模樣,微微笑了笑,說道。
“小姐莫要著急,等老爺回來了,再叫趙先生來不就是了。”
到時候,恐怕就要改口叫“姑爺”了。
沈君茹可不知道她心裡的那些彎彎繞繞的鬼主意,根本就往多了想。
第二日,依舊飄著小雨,沈君茹坐在沈府馬車裡,遙遙看著那守衛森嚴的大門,很快,便有學子陸陸續續出了來。
沈君茹遠遠的就看到了趙潤之著了一襲靛青色長衫,麵色稍有倦容,快步走了出來。
“小姐,人出來了。”
“將這把傘送去就回來。”
“為何小姐你不親自去?”
“這還用說麼?咱們小姐一定是害羞了。”
“不合規矩。”
冬梅抿唇一笑,接了油紙傘便下了馬車。
遠遠的便看到冬梅將傘遞給了趙潤之,一手又指了指馬車停著的方向,趙潤之看了來,恰與沈君茹的視線微微相交。
他拱手對著沈君茹便作了一揖,沈君茹回以微微一笑,而後便將簾子放了下去。
很快,冬梅便帶著一身寒氣回了來,爬上馬車的時候麵上還帶著笑。
“小姐,奴婢看趙先生考的似乎很不錯,必然能夠一舉中第。”
“走吧,回府。”
科考完便是最難熬的等待時間,一般,十日後會放榜,宮裡先後傳出前三甲人選,由著傳旨太監送入各自府內,而後前三甲入殿,由聖上出題,欽點為狀元、榜眼、探花。
然而,誰也沒想到,就在眾人寢室難安的焦急等待時,出了一件大事!
沈君茹一早醒來,便聽說官府將參加科考的考生全都抓了去,其中,當然也有趙潤之!
沈鈺得了消息便跑了過來,在院子裡像沒頭蒼蠅一般的亂轉。
“阿姐,趙先生學識廣博,有的是才學,他不可能做出那等買賣試題的事!”
沈君茹執著茶杯,手上紗布雖未拆,但一些小動作尚且還是可以自理的。
“這次恩科試題是陛下禦筆親提,試題泄露乃是大事。”
批改卷子的都是內閣裡由陛下欽點的大臣,當發現十數份內容幾乎**不離十相同的卷子時,大臣們也是慌了神,此事,隱瞞不得,不能不上報!
“此刻,我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等上麵調查清楚,但我相信,清者自清,趙先生沒有買賣試題,必然會被放出來的。”
“我就奇怪了,往年壓題的事情也屢見不鮮,怎麼今年就出了這麼大的簍子?難不成是有哪位大人物在裡麵攪弄?”
沈鈺不解的說道。
大人物的事又豈是他們能看得穿說的準的?
皇子之間的爭鬥,難免會殃及到下麵的人。
隻是這一次,到底是誰出的手,沈君茹並不知道。
前世,似乎也沒這麼一出,隻記得當初文帝在殿試上欽點了趙潤之為狀元郎。
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隻因為,那是文帝在位前,最後一位狀元,也是她上輩子的記憶力,最後一位狀元,再加上他短短幾年,便爬到了那麼高的位置。
哪怕新皇登基,也未能撼動他的地位。
沈君茹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你繼續去打探,若有消息,速來與我說。”
“我明白。”
“映月,你去打探看看,可否有機會能見一見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