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若是兩廂情悅的自然一拍即合,喜事一樁,可若是人沈姑娘待他根本沒那意思,豈不是日後連朋友都做不得了?
趙潤之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再未確定沈君茹的心思之前,他不敢再冒進。
他想得到這個人,並非隻是暫時的擁有,而是一世的陪伴和守護,所以,他更不願行差半步,讓兩人之間產生任何隔閡。
他寧願慢一些,穩一些,也不能直接嚇跑了她。
……
入夜時分,寂靜無聲,隻蛙鳴蟲叫,偶有打更人經過,敲打著竹子,扯著嗓門提醒到。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而就在這樣寂靜的夜裡,沈府偏西北一角,忽然生起了大火來,待人發現的時候,已是衝天火光。
“來人啊,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啊…”
家丁扯著嗓門叫喚著,然而偏院離的實在是遠了些,等人陸陸續續的趕到,推著水車和拎著水桶來回的時候,那火光已經整個燃燒了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沈尚書衝忙披了衣服跑了過來,腳上一隻鞋都跑掉了,衝著滿眼火光,跺腳急吼。
“救火,快救火啊!”
“爹…爹您退後一些,這裡交給我,您先回去吧。”
“你雲姨娘還在裡麵,還在裡麵啊!”
“爹,爹您冷靜一些,這裡火太大了,我們先讓人救火。”
沈鈺拽著沈尚書,雙眸中卻閃過一抹不悅,這個時候,父親還在想著雲姨娘,尤其是在知道那樣的事情之後。
沈鈺這心裡如何能舒坦?
“將爹爹拉走,所有人全力救火,控製火勢蔓延,便是裡麵有價值連城的東西,誰都不能闖入,明白麼?”
後麵趕來的沈君茹冷聲吩咐道。
大小姐都這麼吩咐了,誰還會傻不愣登的闖進去送死?
火太大了,便是裡麵有活物也出不來了!
那天的火燒的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撲滅,偏院隻剩下殘垣斷壁,一片狼藉。
累癱了的家丁丫頭們乾脆便靠在地上小憩一會。
沈君茹也幾乎一.夜未合眼,指揮著眾人撲火。
“阿姐,你回去休息一會吧,這裡有我。”
沈鈺低聲說著,將一件暗紅色繡白梅披風裹在了沈君茹的身上。
早晨的寒風有些刺骨,沈君茹手腳冰涼,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說道。
“爹怎麼樣?”
“三姐陪著,又請了大夫來守著,應該無事。”
沈君茹微微點了點頭,而後一雙美眸四下轉了轉,這才壓低了聲音靠近沈鈺,問道。
“怎麼會這樣?”
隻見沈鈺咧嘴一笑,回道。
“那日不是說了,這事交給我來處理,本來這把火該早燃起來了。”
沈鈺冷靜的說道,甚至還有些邀功的味道,若是身後有尾巴,此刻必然是左右搖擺著的。
如今雲姨娘那狼狽模樣自然是不能被旁人所見的,那些都是她罪有應得不假,但她畢竟是父親的妾室,若是父親曉得他這般虐待了雲姨娘,必然會對雲姨娘有所愧疚,且也會他有所不滿。
所以,不能讓父親見到雲姨娘,但若雲姨娘就這麼“暴斃”了,那麼屍首總該有的吧?
他發現父親悄悄的來偏院外麵轉過,但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沒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