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我們該回了,不然趕不上晚上給封陽候老夫人賀壽。”
略一猶豫,沈君茹從圓凳上站了起來,一邊快步往外走去,一邊說道。
“等我一會,我很快回來。”
“阿姐,你要去哪?阿姐…”
沈詩思焦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然而沈君茹卻根本不想聽下自己奔跑的腳步。
很快便跑到了那片竹林,按著記憶尋到了昨天跟鳳瑉相遇的地方。
那座孤零零的墳墓還在那裡,四周沒有一點雜草,墓碑前擺放著水果糕點,很顯然,有人一直在打掃和祭拜著這墓的主人。
沈君茹在墳墓前跪下,雙手合十,虔誠叩首,如此往複三次,並說道。
“娘娘,君茹無意冒犯,隻是來尋回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叨擾了娘娘還望娘娘見諒。”
念念有詞的說著,叩了三拜之後便站了起來,然後彎腰在四周的地上仔細的找了起來。
到底掉哪裡去了呢?
昨天鳳瑉可是當著她的麵兒將那簪子折斷,怕是惱極了吧。她也信誓旦旦的說著無所謂,可心裡卻根本就沒放下過。
口是心非!
她將周圍的土地,一寸寸的翻找了一遍,可都沒有發現簪子的蹤跡。
然而時間已經不早了,就像沈詩思說的,再不下山,怕要趕不上封陽候老夫人的大壽了。
“難道,是真的無緣了?”
沈君茹歎息一聲,而後自嘲一笑,這才起了身子,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和沾上的落葉,轉身,抬步離開。
行了幾步,微微頓住了身形,有些猶豫的轉頭看了看那孤零零的墳墓,猶豫了一下,終究是又走了回去,在墓前站定,緩聲說道。
“娘娘放心,以後的殿下,絕非池中物,會有化龍的那一天的。”
說完,沈君茹便不再逗留,轉身離去。
對於鳳瑉的生母賢妃娘娘,始終是一個禁.忌的話題,又過去了那麼多年,現在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賢妃娘娘又是如何從一個最得寵的妃子被打入冷宮,甚至是一杯鴆酒送上了黃泉的,這些陳年往事,怕知道的人,沒有幾個了。
當年沈君茹不過還是一個繈褓裡的孩子,自然不知曉這些,而那時候的父親也還遠在江南做一個巡撫。
一行人告彆了沈老夫人和庵中主持等,便上了馬車下山去了。
馬車晃晃悠悠,直到晌午才到沈府大門前。
用了午膳,稍做休息,換了豔麗一些的衣裙便準備出府了。
沈君茹梳著涵煙芙蓉髻,頭頂斜插著一支碧玉棱花雙合長簪。手拿一柄半透明刺木香菊輕羅菱扇,身著一襲妃色的紫綃翠紋裙,腳上穿一雙乳煙緞攢珠繡鞋,大氣而又端莊。
看著銅鏡裡的可人兒,冬梅都忍不住歎服自己的手藝。
“我們小姐就是美兒,怎麼打扮都好看,這一年來都算素淨的衣服,總算穿的鮮豔了些,倒是讓人眼前一亮呢,把那些花兒都給比了下去。”
沈君茹笑了笑,動作見,發髻上綴著的流蘇珠串晃動出優美的弧度,更襯托出她如天鵝一般的細長脖頸。
畢竟是去賀壽,總不能再穿的太素淨,那實在太失禮了。
“就數你嘴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