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又試探的問道。
“老爺,要不,老奴去將周姨娘給請來?”
“不必了,不必了。”
沈尚書擺了擺手,說道。
“你且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老奴嘴笨,不會說話,但老奴還是陪著老爺吧。”
“你啊,到頭來,一直陪在老夫身邊的,竟是你這麼個老家夥。”
老管家憨厚的笑了笑,確實是陪了沈尚書多年。
……
與此同時,淩波苑,沈君茹正酣睡,忽聞門窗乍響。
來人動作很輕,非但沒驚醒任何人,就連小將軍那般靈敏的耳朵都沒驚醒。
若非人已至沈君茹床榻前,沈君茹也還未察覺。
她猛然睜開雙眸,翻身而起,正欲喊人,卻聽對方快速說道。
“大小姐莫叫。”
“李修?深夜造訪有何貴乾?”
沈君茹還未放下戒備,將手悄悄的探入枕頭底下,摸到了一根淬了毒的金簪。
李修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良久才忸怩的說道。
“小的是奉殿下之命前來。”
“秦王殿下?可是有要事?”
“也不是,隻是…殿下…殿下說…”
“說什麼?你便快快道來,莫要吞吞吐吐。”
這般吞吐忸怩,什麼姿態?
李修乾脆一咬牙,一閉眼,低聲道。
“殿下說,小姐沒事不要亂晃悠,近來城中不太平。”
沈君茹一陣哭笑不得,便是這話,又有什麼好忸怩不語的?
隨即擺了擺手,說道。
“回去告訴你家殿下,我會小心,再說了,我隻鋪子、府裡兩邊跑,可沒亂晃悠。”
誰知李修卻又道。
“殿下說…說…說您若沒亂晃悠,為何他滿腦子都是您的身影。”
“啊?”
沈君茹微微一愣,而後細細品味過來,便瞬間紅了耳朵尖尖,輕咳了一聲,磕磕絆絆的說道。
“是、是他自己心思不正,怪,怪不得彆人。還有你,這都什麼時辰了,你一個大男人出現在我房中極不妥,快快回去,日後莫要這般出現了。”
李修麵上一紅,抬手摸了摸後頸,麵紗遮蓋的臉頰也是一片通紅。
“白日裡,白日裡小的也說不出這等酸話,也不知我家殿下是怎的了。”
嘀咕一聲,李修在沈君茹發怒之前便識相的告辭離開了。
套路,都是套路!
沈君茹想,自己這輩子走過最漫長的路,怕就是鳳瑉的這一套又一套的套路了吧。
經此一番,沈君茹哪裡還有睡意啊,便乾脆披了衣服下了床榻。屋子裡炭火燒的旺,竟是半點也不覺著冷。
她點了一盞小燈,赤著腳走到長案前,放下小燈,又暫開了宣紙,磨了筆墨,提筆良久,卻不知要繪些什麼,索性,便將心中所想給繪了出來…
不消片刻,她再醒神過來時,卻發現那躍然於宣紙上的,竟是一個活脫脫立在白雪梅下的少年兒郎。
不是那鳳瑉,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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