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忽然這樣攤開了說，叫沈君茹這心裡一陣打鼓兒，先前兩人之間雖有些曖.昧不清，但終究都沒有挑開那層窗戶紙兒。
如今他直白的這麼說了，倒叫沈君茹有些手足無措了。
隻紅著麵兒，張口結舌，支吾不言。
她平日裡不是挺伶牙俐齒，能說會道的麼，為何每每如此，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隻是，天下未定，君茹，你知我，明我，本王雖能護你周全，但凡事總有萬一，若他日我一朝敗北，我不希望你與我一同淪落天涯。”
其實，他這說的是輕的。
若他屆時參與奪嫡，成了，榮華富貴，權勢熏天，自不用多說。
可若敗了，便隻有死路一條。
他心悅她，愛護她，自是不願意她跟著自己受半點苦。
更不希望在自己還沒能安定之前，便許她空無的未來。
忽而如此嚴肅，倒叫沈君茹緩緩平靜了下來，微抿紅.唇。
張了張口，到嘴的話兒卻又被自己咽了下去。
之後的鳳瑉會如何，她自是再了解不過的了。
隻是如今曆史重演一遍，她卻不敢斷定，是否還會如前世一般走向。
畢竟，有些事改變了，哪怕是一丁點的小事，也許都會影響著整盤棋的走向。
良久，她隻是咬了咬紅.唇，緩緩說道。
“若我認定了…刀山火海，也會隨著去。若我不願，便是榮華富貴，權勢登頂，我也不願享受。”
這話兒，便也算是在許偌了吧。
鳳瑉自是不傻，一陣欣喜，麵上都掩不住的笑了出來。
他這人，本就生的極好看，平日裡都帶著假麵的笑兒，看著隨和溫潤，其實內裡與誰都不親近。
隻是這般的笑，沈君茹還是第一次瞧見，有欣喜的，有得意的，有憐惜的，還雜糅了一些她看不清楚的情緒。
隻一瞬間，她便被他攬入了懷中，溫熱的體溫將她牢牢的圈了住，沈君茹麵上到底是紅了個透，乾脆便將臉蛋兒埋在了鳳瑉的懷裡，頭也不抬，便聽著鳳瑉說道。
“刀山火海我自不會去，也必不會讓你受苦。隻一個，日後莫要與我再生分。”
“殿…”
“噓…我不喜歡你喚我殿下，也不喜歡你對著我稱自己臣女，與我麵前，我非王，你非臣，可知？”
他們之間還沒什麼呢，他便如此寵她，也不怕將她給寵壞了？
鳳瑉心中自有盤算。
其實，依著他的性子，有些話怕是埋著百年都不會說出口。
隻是麵對著沈君茹，哪怕一向運籌帷幄的他都有了不確定，甚至不敢冒險一搏。
他了解她，也明白她的性子。
外麵覬覦她的人那麼多，一雙雙眼睛都盯著。
那可都是虎狼之臣，若他不抓緊一切機會快快下手，早早的將人給預定下，日後若是被旁人給搶了去。
他上哪兒再找這麼一個可人兒呢？
“可…可我喚習慣了，一時半會兒，改不了…不如，不如就先這般喚著，日後…日後再說…”
鳳瑉悶笑出聲，聽著她這般磕磕絆絆的說話，隻覺有趣極了，恨不得再逗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