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螻蟻與一般螻蟻略有不同,若真惹了他不快,他也不介意,送她歸西!
他從鼻息裡輕哼出一聲,頗有些不屑的放下了窗簾,道。
“走。”
待馬車駛離了,沈君茹才鬆了口氣。
沈府是朝廷的文官文流,而宣廣奕則是把持朝野的大將軍,若兩廂忌憚,便也能互給三分薄麵,若真要硬碰硬,沈府一群文儒,還能是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兵痞子的對手?
縱然宣廣奕到時候臭名昭著,遺臭萬年,但丟了性命的是他們,而曆史,向來是由勝者書寫,誰又能知曉,後世會怎麼說?
能坐在那個位置的,哪個不是踩著累累白骨才能站上去的?
沈君茹不再逗留,快步出宮。
映星映月兩個丫頭早就等在了馬車前,瞧著沈君茹過來,連忙迎了上去。
“小姐,可是宮裡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您臉色這麼難看。”
“上車再說。”
“對對對,此處不便說話,咱們先上車。”
將沈君茹扶上了車,馬車速度調轉車頭駛去。
沈君茹說道。
“先不回府,去柳街巷。”
“是。”
車夫應了一聲,在前頭路口轉了道兒。
沈君茹又對映星吩咐道。
“映星,你去將李修李侍衛請到小酒館來,他知道是什麼地方。”
先前,她與鳳瑉在那曾約過幾次,一同飲酒,李修作為鳳瑉的侍衛,也是知道的。
映星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也一刻不敢耽擱,應了一聲便忙退了出去。
小酒館裡,沈君茹一盞清酒尚未飲儘,李修便跟映星衝忙趕至。
沈君茹還從未主動找過他呢,莫不是曉得了些什麼?
酒館之外,他猶豫著停下了腳步,拽了拽映星。
“唉,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怎麼知道,小姐隻讓我去尋了你,旁的什麼都沒說。”
“你家小姐向來是個有主意的,若非有事,才不會找我來。這個給你,你先給我透透口風唄。”
李修自袖中摸出一個小方盒子,塞到映星手中,映星微微一愣,當著李修的麵兒便打開瞧了瞧,裡麵擺放著的是一小盒胭脂。
“你一個大男人,怎的隨身帶著女子之物?李侍衛,沒想到你還有這等癖好啊。”
映星擰了蓋兒,輕輕嗅了嗅,味道香甜隱有百花之香,甚是好聞。
李修被映星的話一堵,厚如油條的老臉未紅,隻是那耳朵尖尖卻忍不住微微泛紅,輕咳一聲,這個笨蛋!
“不要便還我。”
說著便假意要去搶回,映星動作快速,瞬間便將其收回,笑眯眯的塞入袖中,道。
“你留著有什麼用?送給旁的女子?我不管,反正已經到我手裡了,便是我的了。”
“你、你這女人,你是強盜吧?”
嘴上這般說著,那雙如墨的眼睛瞧著映星將粉盒收了起來,透出幾分笑意來。
映星柳眉一挑,星眸撇了他一眼,拍了拍收著粉盒的暗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