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師叔也說了,阿宴是我鳳岐山弟子,既是我鳳岐弟子,又哪裡來的魔道賊子?師叔…”
尹真人沉著麵容看著孟知秋,劍眉深皺,終究是歎息一聲,道。
“行了,你們各執一詞,爭辯不休,不過都是為了宴無枝一人!既為我鳳岐弟子,便該守我鳳岐山的規矩。今日,我罰你,你可服?”
這話是對孟知秋說的,指的應該是山門前的那道陣法。
那陣法對孟知秋來說雖皮肉疼了些,但到底是未傷到筋骨,想來,隻是給她一個警告罷了。
孟知秋點了點頭,道。
“弟子知錯。”
“好,既如此,宴無枝送入懲戒堂受罰,而你回去靜思己過。”
“師叔…”
孟知秋還想再為宴無枝求情,卻聽得尹真人又道。
“至於其他一同參與鬥毆的弟子,一同受罰,還有你。”
他看了嶽文豪一眼,後者連忙垂下了眸去,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
“師父。”
“你作為大師兄,未能及時阻止師弟們鬥毆,後宴無枝無故出現在紫竹林裡,你未儘到看管之責,也要受罰!”
縱然嶽文豪心中不滿,但麵上總不敢表露出來,隻抱著拳,應聲道。
“弟子領罰。”
各打五十大板,誰都沒有怨言。
即使有,也都隻能憋在心裡!
而後,宴無枝打哪來回哪去,孟知秋回了夕輝峰的茅廬屋子。
隻是這屋子裡少了個人,竟顯得空蕩蕩的,冷清極了。
她坐在庭院中,從乾坤袋裡摸出一個千裡傳音鏡,上麵設了陣法,她掐著指決,默念了一句口訣,而後千裡傳音鏡便隱有華光浮動,不一會兒便顯出人影來。
竟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俊美少年,那少年一襲白衣傲骨,額間一點朱砂,眼角微微上挑,又俊又美,隻是稍有些纖弱了些。
手裡正拿著一個小藥杵在搗鼓著藥草。
這人正是藥仙穀,專修醫術和陣法的陸沐。
謙謙公子,如玉如仙。
瞧著便賞心悅目極了。
“阿秋,今日怎想起來找我?”
陸沐淺淺一笑,便如三月裡的春風拂麵,帶起點點飄零的挑花,讓人忍不住讚歎一聲,好仙,好美!
孟知秋托著下顎,百無聊賴的說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些無聊罷了。”
“無聊?嗬…認識你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你說無聊…往日,你何曾停歇過。”
是啊,以前也從未覺得這般冷清孤寂過。
這夕輝峰上,實在太冷清了些,也許,她也該學著那些修士,抓一些靈獸回來養著,至少能熱鬨一些。
也不知道,她每次一出去便那麼許久,阿宴一人守著這孤寂的山峰,又是熬如何過來的。
微微搖了搖頭,阿宴這會兒正被關在懲戒堂裡麵壁思過呢!
“阿秋?”
孟知秋出神許久,才猛然聽到了陸沐的喚聲,眨了眨黑白分明的水眸,而後微微一笑,嘴角綻放出一朵蓮花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