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個沈香凝,入了東宮,做了側妃便也罷了,到底…到底還算相襯,但…但那沈二姑娘,又是個怎麼回事?”
江柔兒聽著便焦急,而沈君茹卻還端坐在那,氣定神閒的喝茶,怎也喝的下去!
忍不住敲了敲小桌,發出“咚咚”脆響,“沈君茹,你倒是與我說句話。”
明珠郡主趕忙低頭捧著茶杯,默默喝茶,她就知道,記憶中的嫂嫂可不是那般模樣,現在才符合她的氣勢。
她曾見過,江柔兒一身戎裝,騎於馬,手執長鞭,一鞭子便將壯漢抽的哭爹喊娘。
她若是發起怒來,軍營裡的那些大老爺們都顫抖的。
看來,宮裡的這些日子,已經叫她憋夠了,如今已處在小火山要爆發的前夕了。
偏偏沈君茹還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沈詩思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低聲喚了一句“阿姐…”。
這才露出一抹安撫淺笑,抬手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撫了撫,笑道。
“船到橋頭自然直,娘娘何必去操心那些。近日我如意軒又得了些好東西,是下頭的人研製出的,花凝水,是采了晨間花瓣上的露珠,又混了珍珠、花粉還有好些稀罕玩意,才製出來的,每日早晚敷在麵上,那肌膚便會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又滑又嫩。”
“真那麼神奇?”
明珠郡主連忙問道,眼中滿是驚奇,女兒家,哪有不愛美的。
“此番來的衝忙,這物又稀貴,隻帶了兩瓶來,本想都孝敬給太子妃娘娘的,既然明珠郡主也在這,便勻一個吧,想來娘娘應該不會介意,改明兒我再讓丫頭們送些來。”
“嫂嫂待我最好了,必不會介意的。”
果然,明珠郡主這心性單純,如白紙一般,很容易便被沈君茹給帶跑了話題。
可江柔兒卻沒那麼好糊弄,陰沉著一張小臉,而後抬手扶額,自己這是操的哪門子心。
人家都不著急,她反而擔心不已!
沈君茹瞧出江柔兒的不悅,低笑一聲,垂眸道。
“娘娘定是道我不識好歹,辜負了您的一片好心。”
說著,她便從席位上站了起來,捧著一碧玉瓷瓶,那裡麵盛著的便是花凝水,隻這小巧的一瓶,便要足足賣上五十兩銀子,自是賣給那些給的起銀子的貴人的。
緩緩走到江柔兒麵前的長案邊,隻聽得江柔兒輕哼一聲,撇過頭去,一副不願搭理的模樣。
沈君茹輕輕一笑,在她身邊緩緩屈膝跪坐了下去,軟聲道。
“好姐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心憂,我又何嘗不知,那沈奕恬入了宮會對付我呢?當初,沈香凝一朝得勢,便處處與我爭鋒相對,也怪我先前對她欺負的狠了。”
可不是麼,沈香凝與沈君茹向來是不對盤的,沈香凝一直記恨著大房,總覺得,沒了沈君茹的母親,雲姨娘便能扶正了,就連雲姨娘也是這般想的。
害死了沈夫人,還想害沈君茹和沈鈺的一生!
種種算來,雲姨娘死有餘辜,而沈香凝呢,嗬,也不是什麼無辜之人。
“那也是她活該,且不說旁的,那把火總是她放的吧。”
明珠郡主得了花凝露,眉開眼笑的滴了一些在手背上輕輕擦拭,頓時,淡淡的花香味彌散開來,塗抹了的手背處果真是又滑又嫩,神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