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風微微一愣,折扇一敲手心,發出“啪嗒”一聲脆響,道。
“你既有這想法,為何不早說?”
“早說?有何用?我便是說了,聖上就會同意發兵?還是我說了,如今這局麵就會不同了?”
沈君茹能想到這點,她相信,鳳瑉應該也想到了,但他並沒有這麼做,沒有向陛下進言,必有其用意。
她隻是一個小小縣主,又是女子,很多事,她無法冒頭,也不能冒頭。
隻是這一番話,當真是驚到了鳳清風。
她,隻是一個女人,卻能夠殺伐果決,對敵人,也許有過憐憫,但也緊緊隻是對於生命的憐惜和悲憫,立場不同,家國不同,注定是對立的兩麵。
若她能為男子,能入仕途朝野,必然會有一番大作為。
隻可惜,格局束縛住了她。
鳳清風“唰~”的一聲展開了折扇,起身道。
“走,摘星樓吃酒去。”
沈君茹停腕擱筆,翻開手掌,道。
“殿下,那信箋可是給我的?”
“自然是,否則本殿何必跑這一趟?”
沈君茹淺淺一笑,道。
“那殿下何不現在給我。”
“我怕你賴賬啊。”
哇,說的這麼直白,也不給人留點臉兒。
沈君茹微微撇唇,哼道。
“那我便不要了。”
“不要了?喂,你當真不要了?”
“左右不是什麼大事,想來秦王殿下也該是一切順利,否則九殿下也不會特意跑這一趟與我做戲。我猜,大抵是想報個平安,叫我寬心。既知其用意,那看不看裡麵內容,也沒什麼所謂。”
說的還真像那麼回事,似真不關心了的樣子,讓鳳清風有些拿捏不準了。
抽出那封信,在沈君茹麵前晃了晃,說道。
“你當真不要了?啊?真不要了?”
“不是我不要了,是殿下不願意給啊。”
沈君茹無辜攤手。
跟沈君茹耍無賴,比誰更不要臉,無疑,鳳清風是輸定了!
正僵持著,忽而外麵傳來一陣慌張的腳步聲,急急忙忙奔跑而來。
“吱呀”一聲推開了門,如歌一頭就紮了進來,沒看清裡麵的人,險些撞在了那鳳清風身上,好在鳳清風眼明手快,一把將其給拉了住,才不至於撞在一處。
“何事如此慌張?”
如何忙與鳳清風福了福身,以示歉意,而後才焦急的對著沈君茹說道。
“小姐,咱們,有人劫了咱們的貨船,那貨船是從江南來的,一船上都是江南的新鮮玩意和絲綢,這可如何是好。”
沈君茹自從將如意軒開業之後,雲綢是桃源村那邊出產來的,但量少且貴,江南來的一批絲綢是從江南外祖家送來的,外祖白氏,在京城並無生意,如今與沈君茹這般合作,也算是間接打開了京城的市場。
“何人如此大膽,竟在天子腳下行這等劫搶之事!”
沈君茹臉色透黑,她也想知道,是何人膽敢劫了她的貨船!
掛著的那麼大的“沈”家旗不可能看不到吧!除非是瞎子,又或者…根本就是衝著她來的!
這會兒,鳳清風可沒再開玩笑的心思了,撇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