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要出門,你還阻攔?”
“不是奴說大小姐,姑娘家的,成天往外跑,像什麼體統?這才剛從外頭回來,便待不住又要往外跑,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小姐有了情郎,出去私會了呢。”
“嗬…”
沈君茹冷笑一聲,這般放肆,喚了一聲“映星。”微抬下顎,隻聽映星應了聲“是。”而後抬手便給了方嬤嬤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打人不打臉!沈君茹這是要往秦氏的臉上打去啊!
“哎喲!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你打我!奴這年紀,也算是你長輩了,你,你這簡直是欺負人!”
“欺負你又如何?你也知道你是奴,也配跟大小姐這般說話?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張老皮臉,有什麼資格稱為大小姐的長輩!還出言不遜,教訓起大小姐來了,拿著雞毛當令箭!”
冬梅嘴皮子是越發利索了,一手插著腰兒,一手指著那方嬤嬤的老臉便斥責了起來。
方嬤嬤在公裡伺候了大半輩子,此次就是被皇後差到秦氏身邊,一同安插到沈府做眼線的。
在公裡哪個不得與她恭恭敬敬的?給她三分薄麵,便是秦氏都看在皇後份上對她禮讓三分!
就這沈家大小姐架子大!
“你!老奴還從未見過這般刁蠻任性的主兒!”
“呸!你也知道大小姐是主兒,你是奴,也配這般說話?年紀再長,那也就是個奴才,敬你,給你三分薄麵,喚你一聲嬤嬤,自己倒還拎不清,自作踐,怪得了誰!”
“好,好啊,老奴這就去回稟夫人,跟老爺請辭!這沈府廟太大,老奴是待不下去了!”
“還想去告狀?”
冬梅與映星互相瞧了一眼,倒是默契的很,映星身形一動,便將那方嬤嬤給攔了住,一拉一扯便摁押在了沈君茹麵前,疼的那方嬤嬤連連“哎喲哎喲…”的叫喚。
“大小姐你這般欺負老奴,就不怕傳出惡名麼!”
“哼,我家小姐每初一十五設粥棚救濟難民,還未邊疆戰士捐出棉衣棉被數萬,陛下都親封她為‘樂善縣主’,嬤嬤這是在質疑陛下不成?”
“老…老奴不敢…”
方嬤嬤一陣慌亂,怪不得出宮之前,皇後娘娘就親自囑咐她,這沈家大小姐不是個好相與的,沒想到手段這麼狠!
麵對她這等下人時手腕硬的很,麵對秦氏那等,便又是另一副麵孔,隨意切換,真如那戲台上會變臉的戲子一般!
此時,她自己都未動手,方嬤嬤便被她手下的兩個丫頭教訓了一番。
她甚至腳步未停,瞧都沒多瞧她一眼,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足可見,一個小小的方嬤嬤,她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我去給父親和夫人請安,若夫人和方嬤嬤挑撥,我還能替阿姐你辯駁兩句。”
“挑撥是必然的,隻不過,嗬,你啊,不是秦氏的對手,何苦去自討苦吃,便當她不存在就好,往常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這是不是太不給夫人麵子了?”
“她若安分,我也不想鬨的雞犬不寧,可她若想攪一攪這池水,非要壓你我一頭,我們又何必向她低頭?她這個母親,我可不認。”
沈君茹冷哼一聲,便快步離開了。
摘星樓最頂層,觀月台,四麵垂著紗幔,夜風吹拂,涼爽宜人,四麵儘斂京城繁華景色,手可摘星辰,垂眸可見燈火萬千。
高樓之上,鳳清風和莫未夕對麵而坐,麵前放著一盤棋局,各執黑白二子,鳳清風一手執扇,一手捏著白子,眉頭緊皺,已見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