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也莫惱,這姑娘家都是這樣,留也留不住的,遲早是要嫁出去的,秦王雖不能與太子和三皇子、四皇子相比,但到底是個有封賜的王,近年來又履曆功勳,在陛下眼前到底爭了些風頭,日後還能封個親王也說不準,咱茹姐兒能嫁給秦王殿下,也不算虧了她。”
哼!虧了她?他沈瓊的女兒,合該嫁給最好的那個!
什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人品和對茹姐兒的態度!
他看記,那個新科狀元,趙潤之就很不錯。
也算是他半個門生,日後必不會欺負茹姐兒。
沈瓊悶哼不語,秦氏便以為是自己的話總算是吹到他耳朵裡去了,男人嘛,不都是這樣,枕邊風枕邊風,就是這樣來的。
“老爺,您彆生氣,我也算是茹姐兒的後母了,日後我會好好教導她的,規矩禮儀這方麵,總不能丟了臉麵,我身邊的方嬤嬤曾是在皇後娘娘跟前伺候的,對禮儀方麵很有一套,不如,便讓她去給兩個小姐指導指導?”
沈瓊手指一頓,便將毛筆收了住,放在架子上,瞧著自己這幅字,怎麼瞧怎麼不順眼。
“老爺,您覺得呢?”
“恩?你說什麼?”
秦氏一愣,暗自咬牙,難道她說了這麼多,一句也沒能入他的耳?
心中憤憤,麵上卻掩飾如常,開口道。“老爺,我…”
“叩叩叩…”
“爹,孩兒求見。”
秦氏剛張了口,便被一陣敲門聲打斷,沈瓊抬手,示意她先彆說話。
“進來吧。”
而後,沈鈺推門而入。
很是恭敬的對沈瓊作揖行禮,瞧向秦氏時,雖有不願,但也拱了拱手,算是見了禮。
“孩兒拜見爹爹。”
“恩,你回來的剛好,過來瞧瞧這幅字。”
沈鈺一愣,他還以為父親會先問他阿姐的情況呢。
摸了摸鼻頭,走到沈瓊身側,微微抓了抓耳朵,他文武兼修,隻是更喜歡舞刀弄槍一些。
文章詩詞是沒忘,但讓他給自己父親的筆墨評點一二,他可真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若說的不對了,還不得被父親借著機會好一頓責罵?
他老人家正憋著火呢,舍不得衝阿姐發,那承擔這怒火的,八成就得是自己了。
“父親…那個…我前些日子得了一副丹墨,我明日給您拿來瞧瞧如何?”
“沒興趣。”
沈瓊竟直言沒興趣?
看來他老人家心情很是不好。
沈瓊又抓了抓耳朵,絞儘腦汁“父親…可是擔心阿姐?”
“哼!”
果然,沈瓊冷哼一聲。
沈香凝曾是他捧在手心裡疼的孩子,就這麼去了,連最後一麵都沒見著,本想儘一個做父親最後的責任,不能風風光光的下葬,好歹能體麵些,一口薄棺,一片好風水寶地,總還是能滿足的。
可誰知,九殿下鳳清風偏來攔著,左等右等,竟等來一把火給燒了!
他老人家傷心欲絕,再加上沈君茹一直命懸一線,如此雙重折磨,可沒少折騰這年愈半白的老人家。
好不容易盼著沈君茹脫險了,她還一醒來便跑彆人家去了,他老人家能不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