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茹微垂眸,強忍淚意,袖中拳頭緊握。
那方嬤嬤還跪在地上,卻微微抬了頭,一臉傲慢的瞪著她。
拳頭緊握,沈君茹緩緩上前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字一句,冷聲道。
“你說,夏姐兒是在這摔的?”
沈君茹指了指遊廊儘頭的石階。
“是。”
“那將軍那一口,為何咬的是胳膊,而非腿?咬了胳膊又怎會從石階上摔的那麼狠?當時在她身邊的除了你,還有誰?”
“回小姐,因著小小姐是與夫人一塊來的,奴婢們本是跟著伺候,但方嬤嬤說,小姐有她一個人便夠了,就將奴婢們給支開了,所以…”
采薇連忙上前說道。
方嬤嬤一眼瞪來,但在沈瓊麵前,總不敢太過放肆。
“老奴…老奴確實是照料小姐…”
秦氏見狀不妙,再問下去怕要露餡,連忙從沈瓊懷裡強行接過夏姐兒。
夏姐兒掙紮著不想讓她抱,她嘴裡說著“夏姐兒不怕,不怕,這等可怕的事還是不要當著夏姐兒麵前問了,瞧把孩子嚇的。”
秦氏可真是佛口蛇心,從去接的那一刻起便悄然掐了夏姐兒,惹的夏姐兒一陣啼哭不止。
一時,哭的有人心煩,有人心疼。
沈瓊是真的心疼了,到底是個孩子,大人的恩怨,他總不願往孩子身上想。
再者,沈瓊心還算仁慈,待孩子晚輩也算柔善,本就擔心這孩子入了府會生疏,心裡會難受,自然就偏心了些,竟是如此連委屈了自己兒女都甘願。
他隻是想著,自己兒女,委屈些總是打不散,打不斷的,親人間,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但彆人家的孩子,稍有不慎,這心便合不到一塊去。
“說的對,總之,君茹你快些將那孽畜交出來,這事便罷了。”
罷了?那可不行,那狗是其次,弄死了不過也是讓沈君茹心痛一番也就罷了,重點可是中饋之權!
方嬤嬤剛才唱了那麼一陣,重點可都是在這上啊!
沈瓊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就不提那事?
秦氏抹了抹淚,打算再下一劑猛藥。
“大小姐不願意就算了,隻是個畜生,沒必要因為妾身傷了老爺和大小姐之間的父女情誼啊。”
“你聽聽,你母親都在為你求情,你也聽話些,莫要讓為父派人搜。”
好在,方才見形勢不對,冬梅便抱著小將軍躲了起來。
此時,小將軍正縮在冬梅懷裡瑟瑟發抖,細聲嗚咽著,害怕極了。
它隻是不會說話,其實它什麼都懂。
不管是不是它闖了禍,它都讓它的主人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