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是自己親自去藥仙穀求藥來的,也確實是救了沈君茹和自己,他都要懷疑,這根本就是敵人派來折騰他的暗線!
“天氣雖好,但也不能貪涼,還是多穿兩件好。”
趙潤之竟接了話。
更難得的是,段藍辰竟然沒懟趙潤之,反而點頭附和。
“對對對,要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我們這些做大夫的,也就能輕鬆許多咯。”
“段先生客氣了。”
“唉,哪裡哪裡,看這位兄台眉清目秀,生的極為討喜,不知姓甚名誰?何方人士?”
趙潤之先是一愣,而後忍俊不禁,笑道。
“在下趙顯,字潤之,喚我潤之便是。”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好名字啊。”
隻是一個字,竟扯出這麼一長串的詩來。
兩人竟聊的還挺投緣。
鳳瑉微微搖頭,耳邊像是有兩隻蒼蠅一樣“嗡嗡”個不停。
他還是快些去林府吧,至少,沈君茹也在那。
雖不能時時刻刻膩在一起,但總也能得機會見上一麵的。
鳳瑉加快腳步,便將兩人甩在了身後。
待鳳瑉走的沒影了,趙潤之臉上淺淺的笑容才收斂起。
段藍辰倒還是那個模樣,手中折扇微晃。
“彆來無恙啊,小少主。”
“還不滾回你的藥仙穀去。”
“卸磨殺驢可就不好了吧,再說,你對那沈家女子不是也挺有興趣,不如我幫你啊?”
若他香,又何需彆人相助。
“我說,你不會這點膽量都沒有吧?”
“廢話真多。”
“我一向如此,你才知道?”
段藍辰這臉皮也是慣常的厚,麵上帶著笑意,說的話卻是與麵上的表情大相徑庭。
“呐,我現在可是在秦王府,你沒什麼要我做的?”
“天下已定,百姓安居樂業,他們不在乎誰是皇帝,也不在乎那個位置本該屬於誰的,沒徹底屬於誰之前,都不算是誰的,這點,我看的很清楚,你們也該明白了。”
趙潤之,對那個位置可以說沒太大的興趣。
就如他所言,那個位置,本就是爭權奪利的一個巔峰罷了,又不是烙了誰的名字,說是屬於誰的,便是屬於誰的!
“你倒是想的很通透,恩,也不算是件壞事,隻是麻煩的事,我跟你想法差不多,但彆人不是,那些個還等著複辟呢。”
“有些事啊,不是你自己願不願意,而是彆人要不要你那麼做,一雙手推著你,也許還沒什麼感覺,但若是幾雙手呢?小少主,到時候,你又該如何?”
“亂、天下綱常者,皆視為叛亂…”
趙潤之緩緩說出這句話,隻是眉心有些糾結,竟是毫無底氣的話。
段藍辰做驚訝之態,舉了折扇遮了唇。
“嗬…你這是要大義滅親啊,真是好魄力啊小少主。”
但,他能做的到麼?
普天之下,又有幾個是真的心懷天下蒼生,為蒼生辦事,而不是眷戀著那至高無上的位置的?
趙潤之沉默不言,片刻之後,甩袖而去,不再與段藍辰結伴而行。
做不做的到,那得試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