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不明白,這樣盛大的場麵,喚她來做什麼?
她既於外交無益,又是女子,不好太拋頭露麵。
趙潤之笑的溫潤,說道。
“燕國這麼做,大概是想彰顯他們的錢財威嚴吧。”
“確實是挺…唔…闊氣的。”
沈君茹忍不住輕笑出聲,輕輕捏了捏眉心,早上起的早了些,又瞧了秦氏和天香姨娘耍了一早上的花腔,確實是有些乏了。
這會兒瞧到這麼氣派的船隊,彆說沈君茹了,大概連宮裡的那幾位都被驚到了吧。
“你就是帶我來瞧瞧這個?”
沈君茹不禁有些好笑,靠在車壁上,看來,是她將事情想複雜了。
趙潤之屈著一條腿搭在車轅上,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挑著簾子。
“這盛世之景,若是我大乾船隊,該多好。”
“會有那一天的,再說,這船隻,不是燕人在我大乾境內購買的?便能說明,我乾國是有能力造出好東西來的。”
“嗬,你看事情的點,總能與彆人不一樣。”
這也是趙潤之喜歡跟沈君茹聊天的原因,也是帶她來看這船隊的原因之一。
“你這是在誇讚我麼?”
兩人一個靠在車內,一個靠在車外,隻隔了一條淺淺的簾道。周圍是擁擠觀望的人群,也停靠了不少大戶人家的馬車。
“我說的是實話。”
“同一件事上,每個人都會有各自不同的見解,趙大哥,你不也瞧到了彆人所沒瞧到的?旁人看著這麼大的陣仗,也許會讚歎,會驚訝,會羨慕或是嫉妒,但是你卻不一樣。”
趙潤之微微一愣,隻聽沈君茹繼續緩慢而又溫柔的說道。
“你看到的,是燕國財力的雄厚,是我大乾如今內政的短缺,你心係的是天下百姓,是國家的興盛,朝廷的未來。”
趙潤之心裡有所動容,有幾分激動,也有幾分失落。
激動的是,在這個世上,還有一個這樣懂他的人,並且就在他的身邊,觸手可及。
可失落的是,這樣的人,卻終究不屬於自己。
如果,如果他能夠自私一些,再自私一些,是不是,他就能握住她,將她困在自己身邊呢?
趙潤之猛然清醒,為自己齷蹉的想法感到慚愧。
若真是如此,隻怕,沈君茹會恨死他吧,隻困著一個軀殼,又有什麼用呢?
他自嘲的想著,可心底卻又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在蠱惑著他,為什麼連試都沒試就放棄了呢?
為什麼不敢直麵自己的感情,為什麼不敢瘋狂一次,自私一次呢?
微微搖了搖頭,他竟陷入自我糾結掙紮中,無法自拔。
直到耳邊傳來沈君茹的輕喚。
“趙大哥,趙大哥?怎麼發呆了?我、我說錯了麼?”
“啊,沒有,隻是沒想到,此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
這話說的沈君茹麵上一紅,捏著繡帕,掩了唇瓣,淺淺一笑。
“你儘管哄我吧。”
“我哪是在哄你,你將我心裡所思所想都說了出來,你說,你是不是太了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