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讓他來…真的…”
鳳瑉冷哼一聲,這他能不知道?
隻是他心裡不痛快。
伸手在她的臉頰上捏了一下,沈君茹悶哼了一聲。
“就說我不舒服,歇著,請趙大人回去吧。”
“奴婢說了,可趙大人說,無論如何,都想要見小姐一麵。”
沈君茹有些頭疼撫額。
歎息一聲,對上鳳瑉那雙幽暗中帶著幾分不滿的眸子,扯了扯嘴皮子,露出一抹討好的笑。
“要不,殿下您…先請?”
“憑什麼讓本王走,該走的是他。”
“殿下,不要耍小孩子脾性。”
“本王有麼?”
鳳瑉挑眉,盯著沈君茹,大有一種,你敢說有,便捏死你的意思!
沈君茹哭笑不得,微微搖了搖頭,推開他,便從小塌上起身。
“請趙大人在前廳稍候,我換身衣裳便來。”
“奴婢進來伺候您吧。”
“不必。”
沈君茹道,撇了鳳瑉一眼,似乎在說“這下你滿意了?”
鳳瑉輕哼,她要是將趙潤之直接打發走了,那他才真滿意了呢。
跟著起身,抬手便圈在了她細軟的腰上,讓她貼近自己幾分,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側,癢癢的,酥酥的,像是羽毛輕撫的感覺。
他低聲道。
“不必讓他插手,本王自有打算!”
“殿下,你可莫要胡來。”
“放心,大不了,便讓你沈家大小姐、樂善縣主的身份徹底消失罷了。”
“你…你真想好了?可若是失手,陛下怪罪下來…”
“那又如何?本王帶你去雲嵐城,去邊境,天高皇帝遠,父皇便是有心怪罪,也無法,大不了,你我便在那,永不回京,叫本王眼睜睜的看著你嫁給彆人,本王做不到!”
鳳瑉的話,像是在宣示一般,讓沈君茹心頭暖暖的,她原本也在盤算這一步危險的棋。
先死而後生。
隻是,若到時候船隊上隻她一人,她實在不好逃脫,如今,有了鳳瑉的幫忙,也許…還有博一搏的可能。
張口欲言,外頭冬梅又說了些什麼,沈君茹沒聽清楚,卻也被拉回了思緒,微微笑著蹭了蹭他的麵頰,道。
“我知道了,這大概是唯一一個,既不連累沈家,也不會牽扯進乾國的辦法了吧,隻是…如此一來,陛下這麼多年的謀劃,豈不是…”
豈不是要付之東流了?
便是他願意,他手下的那些人,也願意麼?
“放心,本王,自有盤算。”
沈君茹張了張口,到底是沒再多問什麼,催促著鳳瑉離開,而後整了整衣衫,便帶著冬梅去了前廳。
遠遠的就看到趙潤之一手負在身後,站在廳堂之中,微微抬頭,看著房梁上懸著的匾額。
一陣細瑣的腳步聲傳入耳中,他轉頭看來,與沈君茹那雙略顯紅潤的眸子撞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