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門後,才發現裡麵的彆有洞天。
比起外麵的簡樸,隻一門之隔,便猶如天囊之彆,青石鋪就的小道,蜿蜒至看不見的儘頭,兩旁多是假山和青鬆,隱約可聞鳥語聲聲,婉轉空靈。
林深之處,隱約還能聽到琴音瑟瑟,一時間,竟如入畫中之境。
沈君茹沿著石板走去,再轉身時,卻發現身後已空無一人。
“殿下…九殿下?”
這人真是奇怪,將自己騙來,轉眼間人卻不見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沈君茹倒是不擔心,隻是不知那林深之後,還有誰人。
緩緩入得林去,循著陣陣笛音,離的近了,便越發能將曲調聽的清楚入耳。
竟是那般熟悉之樂,前世,這笛音陪伴自己走過了那最難熬的幾年,直到自己油儘燈枯。後來,再相遇時,也險些因為這笛音而將人誤人,以為林良笙便是前世那吹笛之人。
畢竟,當時身在林府,說是林良笙,她倒是更信服一些。
遠遠的,看著不遠處落葉紛飛的地方,那高大熟悉的身影默然而立。
駐足凝望,片刻後,他放下手中玉笛,薄唇微揚,帶起一抹淺笑。
“你來了?”
“叫殿下等候多時了。”
說著,沈君茹便入了他身後的竹屋,竹屋雖簡,但五臟六腑俱全,揮袖在小桌前屈膝而坐。
桌旁燃著小爐,上頭溫著薑茶。
沈君茹微微皺了皺鼻頭,顯然是有些嫌棄。
這些日子在府裡,天天被灌好幾碗,一張口,嘴裡都是那薑茶的味道了,能不嫌棄麼?
鳳瑉在她對麵落座,伸手便倒了一杯薑茶放在她麵前,看著沈君茹微微皺起的眉頭,他笑道。
“喝掉。”
“能不喝麼?”
“一路過來,風霜露重,喝了暖暖身。”
沈君茹嘀咕一聲“若早知道是要我來喝薑茶的,我便不來了。”
“你說什麼?”
鳳瑉挑眉,分明是將沈君茹的話聽入了耳中,還問!
沈君茹連忙捧起那隻馬蹄杯,眉眼彎彎,搖了搖頭。
“沒什麼,我說正好有些冷,喝了驅寒。”
而後便沒出息的捧著小杯子,小口小口的將杯中熬的濃鬱辣口的薑茶給喝了大半。
正想放下杯子,悄悄用眼神瞧著鳳瑉,隻聽鳳瑉“恩”的一聲輕哼,她連忙捧著杯子將杯中薑茶喝了個乾淨。
嘴裡火辣辣的,這薑茶熬的濃度,可要比府裡重上許多。
剛放下杯子,便看到鳳瑉又抬手拿了爐火上燒的正旺的薑茶,沈君茹“哎呀…”了一聲,手連忙蓋著杯子,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祈求一般的看著鳳瑉。
“殿下~”
竟是撒嬌了。
鳳瑉心裡一麻,受用的很,嘴角不禁微微揚起三分弧度,卻還是抬了抬手,道。
“拿開。”
“喝不下了…真喝不下了…方才在府中才被冬梅灌了一碗,我現在略微一晃蕩,都能聽到滿肚子的水聲。”
這形容,倒有幾分可愛。
鳳瑉這才將暖壺放回火爐上。
沈君茹這才鬆了口氣,隻是心還沒來得及放回肚子裡,便又聽鳳瑉說道。
“那,等一會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