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段藍辰段先生,便殿下都敬著三分的人啊!
不遠處,李修也露出幾分疑惑。
段藍辰的性子如何差,他是再明白不過的,幾次請段藍辰,自己可沒少挨罵,這麼爽快的就出診,並且還是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之下,段藍辰也願意冒著風寒而去。
到底,是那盒子裡的金銀太值錢,值錢到能讓段藍辰跑這一趟,還是有其他什麼緣由?
重點,是那個盒子麼?
李修摸著下顎,陷入一陣沉思之中。
而段藍辰,三兩步跨出了府門,小廝見著段藍辰便要千恩萬謝,然而段藍辰隻是撇了他一眼,道。
“你隨後跟上。”
看著馬被牽了來,迅速翻身上馬,冒著寒風,駕馬而去。
很快便趕至了趙府。
府裡上下早就在等著了,管家連忙將段藍辰引了進去。
趙潤之的屋裡火燃的極旺,人在裡麵待一會都要出一身的汗,身上還蓋了厚厚的棉被。
他看了一眼趙姑母,根本無暇顧及她,三兩步便跨到了床邊,當即抬手將被子掀掉了幾床,轉頭吩咐道。
“將火盆撤走幾隻,窗子打開一些,不必太大,人也不要聚集這麼多,留下一兩個照顧就行,再燒些熱水來。還有,將他先前喝的藥端來給我瞧瞧。”
趙潤之一連下了幾個命令,眾人有些猶豫,看著趙姑母,都在等著她發話。
趙姑母坐在輪椅上,看了段藍辰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照做。”
“是。”
很快,屋子裡的人又忙碌了起來,開窗的開窗,端熱水的端熱水,端藥的端藥。
段藍辰坐在床榻邊上,看著那臉紅如火的趙潤之,伸手一觸,當即都被燙著了。
“這麼燙…這怕是要將人給燒壞了!”
話語裡不免有幾分責備之意。
抓過他的手切了脈,微微搖了搖頭。
“入冬,風寒入體,自己不當回事,加之心中鬱結,由著某個引子一下子爆發出來了,這能不發燒麼?”
“那…那要如何?”
趙姑母問道,恰在此時,丫鬟捧著托盤,將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給端了上來。
段藍辰接過,隻是放在鼻間輕嗅,便分辨出裡麵所含之物,道。
“無功無過,那些郎中不敢下猛藥,隻敢開一些溫和調補的,怪不得遲遲不見效,先喂了喝下,燒成這樣,怕是也喝不下多少。”
他一邊嫌棄的搖了搖頭,一邊召了人,準備了筆墨紙硯。
而後卷起袖子,重新寫了一張方子。
“拿著這個去抓藥,現在就去,務必是方子上這幾樣,不得有任何差池!”
他這方子上的藥雖不罕見,但搭配在一塊,藥性極強,一般大夫怕是根本不敢這般搭配。
有些可能會有所考量,不會將藥胡亂配給。
故而段藍辰才特意囑咐了一番。
轉頭,那邊丫鬟一碗藥汁,果然連半碗都沒喂進去。
段藍辰搖了搖頭,打開自己的醫藥箱子,倒出一顆藥丸,塞入趙潤之口中,而後又拿出自己那一套銀針,端了燭火來,在火上輕輕劃動一下,而後便找準了他手臂上的兩個穴位,迅速下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