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茹乾脆的應下了。
沈瓊擺了擺手。
“吃飯。”
這一番鬨騰下來,誰還吃的下去?至少這頓飯注定吃的不熱鬨。
眾人落座,沈瓊隻稍稍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起身離開了。
天香原本想跟著離開伺候,但沈瓊卻擺手,讓她照顧好夏姐兒,他要去書房處理事務。
其實,他這心裡也不舒坦啊。
書房裡,掛著一副沈君茹和沈鈺的親娘,白氏的畫像。
畫像上的人,一如記憶中那般,漂亮溫柔,嫻靜淑德。
她原本,是這沈府最好的女主人。
是他唯一的妻啊!
沈瓊看著那幅畫,一時間竟有些濕潤了眼眶,他抬手撫摸著畫像,看著畫像中的人,喃喃道。
“夫人啊…咱們的女兒、兒子都長大了…你將他們生養的很好,尤其是茹姐兒,跟你年輕時一般,聰明,睿智,有擔當,隻是這孩子,太喜歡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扛,我是怕啊,她入了皇家,日後會有坎坷啊…唉…”
自古以來,皇家人,都不是那般好做的。
“好在,秦王殿下與那些爭鬥無緣,對茹姐兒來說,倒也是一件好事,我啊,不求她能夠母儀富貴,隻求這些個兒女平平安安,能都在我跟前,唉…可惜…可惜啊…”
他歎息一聲,回想起這兩年沈府發生的種種,樁樁件件,哪一樣是太平的?
他的兩個女兒,死的死,走的走,如今,隻剩下這茹姐兒了…
沈瓊書房裡的燈,足足燃了半夜。
而沈瓊離開了之後,眾人便也放下筷子,天香欲言又止,想要對沈君茹說些什麼,然而這一番折騰下來,夏姐兒都困乏了,隻得先將夏姐兒帶回秋花院安頓。
回淩波院的路上,沈鈺並肩與沈君茹走在一處,此時又開始落雪了,他高高的撐著一把油紙傘,幾乎將沈君茹遮了個嚴實。
脖頸處都是毛茸茸的,隻露出小半張臉,他憋了一晚上了,終於忍不住問道。
“阿姐,那個秦氏實在太壞了,為何不直接讓父親休了她一了百了,咱們府裡也能清淨了。還有這中饋一事,本就是你掌著的,你何必還要拉上天香姨娘?她雖然現在瞧著還恭順,但難保得到的越多,便會越貪心,這人心便是如此,鬥米恩,升米仇,你就不怕,再養出一個貪心的雲姨娘來?”
提到那已然死於的雲姨娘,沈瓊還是恨的牙癢癢。
要不是她,他們這一家還好好的,母親也還在,也不至如此!
沈君茹淺淺笑了,道。
“知道想了?倒是件好事。”
隻聽沈君茹解釋道。
“那秦氏,是皇後的人,這你我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