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拉著映星,心疼道。
“你休息,我來!”
然後挽了個劍花,揮劍而上。
對方果然不是李修的對手,節節敗退,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沈君茹抱著奄奄一息的夏荷,她流了很多血,那一劍貫穿了夏荷的胸口,沈君茹摁著她的胸口,似乎想要將血止住,卻總是徒勞無功。
“小、小姐…彆…彆費勁了…我知道,我不行了。”
“不會的,你彆說傻話…我們找大夫,找大夫…段神醫,李修,我們去找段神醫…”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這是曾經陪伴自己度過最艱難歲月的人啊,也是背叛過自己,又迷失過的人。
沈君茹對夏荷的感情其實很難以形容,有些複雜也有些糾結,有些心疼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期盼。
感情,總是最複雜最難以言說的東西。
但她怎麼也沒想過,會讓夏荷死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為我擋這一劍?”
“咳…我…對不起小姐,我是真的後悔了…小姐…是夏荷錯了,現在…你可以原諒我麼…我…真的…知道錯了…”
夏荷似乎還想要說些更多,想要深深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最終卻也隻是無力的垂下了手。
“夏荷…夏荷!我原諒你,我原諒你了,你彆死,彆死啊…夏荷…”
她抱著夏荷漸漸失去溫度的屍體,那分明剛剛還在跟自己說著話的人,卻在眨眼間便永遠的離開了自己。
生命如此的脆弱,誰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會來到。
她沒有經曆過夏荷所經曆的一切,也就無法去指責夏荷所做的這一切的是非對錯。
人都走了,還講究那些是非對錯又有什麼意思呢?
前世,夏荷送走了她,至少讓沈君茹在最後一程不孤單。
而這一世,沈君茹卻親手埋葬了這個讓她期待過,怨恨過,最後隻剩下濃濃遺憾的小姑娘。
夏荷的葬禮辦的並不是很隆重,也不是很風光。
她將她埋葬在了她原來住過的村落。
那一刻,沈君茹想,要是當初自己並沒有將夏荷帶出村子,是不是所有的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
趙潤之也來了,著了一襲素袍,手臂上套著一個冥字袖套。
他看著夏荷的墳墓,以及墳墓旁的一個略有些舊了的墳墓。
“原來,夏荷的父親已經去了,被抓住的男子已經招供了。”
趙潤之一邊往火盆裡添了冥紙,一邊看著那站在墳前,一言未發的沈君茹。
她雖什麼都沒說,卻還是能感受到她的悲傷。
“是沈家四小姐的親舅舅,雲氏的兄長,之前你在橋上落水,也是他做的,他將他妹妹的死,還有四小姐的死,都算在了你的頭上,故此報複,他抓了夏荷的父親威脅她,不過夏荷並不知道,她父親在被抓之後不久就死了,老人家身體不好,根本撐不住…”
趙潤之一邊添著紙張,一邊說著,良久,歎息一聲。
“也怪我,我該多照顧他們一些的。”
“不是你的錯,趙大哥,人各有命,誰都說不準。”
這世上,本就沒有誰欠了誰,誰又一定要對誰怎麼樣這一說。
她垂眸,手中帕子裡,裹著一個小銀片,是一個長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