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如誰?”
鳳瑉微眯起鳳眸,微微上挑的眸子裡帶著幾分淺淺的警告意味。
沈鈺張了張口,那到嘴邊的“趙先生”三個字終究是沒說出口。
哼,大家心裡明白就是了。
總之,他是不會讓阿姐受這樣的委屈的。
阿姐的婚禮,一定是要最風光,最排場,最有麵兒的!
沈君茹扯了扯鳳瑉的袖子,外頭響起鞭炮聲,迎娶的隊伍漸行漸遠,相較於外麵的熱鬨,院子裡便顯得冷清了許多。
隻是這些人的笑鬨,確實讓沈君茹心裡不那麼難受了。
尤其是,她知道,她們沒有走遠,隻是換了一個生活方式。
而她的愛人,她的親人,都在身邊。
比起前世的支離破碎,家破人亡,今生如此,已是再好不過。
鳳瑉低頭,與她相視一笑,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處,眸中儘是彼此。得此佳人,夫複何求?
如此…便已足矣。
可當第二天起床時,沈君茹迷迷糊糊間,下意識的喚了聲“冬梅…”卻久未得到回應。
她坐在床榻邊上緩了好一會兒,直到一個小丫頭端了銅盆慌忙跑了進來,許是太過緊張,還險些摔了一下,手裡捧著的銅盆是沒倒,但裡麵的水卻是無法避免的灑了出來。
小丫頭慌裡慌張的對沈君茹跪拜下去,連連求饒。
“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大小姐…”
沈君茹本來沒什麼感覺,更沒惱怒,隻是她這番懼怕的姿態,倒叫沈君茹心裡有些不舒坦。
再想起冬梅和映星都已經出嫁了,再也不能跟在自己身邊照顧了。
略微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
“起來吧。”
小丫頭慌忙端了銅盆起身,放在架子上。
沈君茹上前,輕碰觸了一下銅盆裡的水,這水本就不熱,這一折騰,更是涼了個透。
當即便皺了眉頭,那小丫頭還在一邊哆嗦著不敢抬頭。
“我是會吃人?”
“不…不是的小姐…”
“那你何故這般?罷了,出去吧,這兒不需要你伺候了。”
不待那丫頭再說什麼,沈君茹便揮手打發了人去,就著涼水洗淨了臉麵。
冬梅走前,還帶了兩個丫頭,仔細的將沈君茹的喜好和禁忌一一交代了。
比如,沈君茹性喜甜食,喜歡吃的點心是什麼,雖不挑食,可也有愛吃和不愛吃的,晚上總喜歡點著燈兒多看一會書,又或是多看一會賬本,亦或是繪製一些花樣,不喜早起,早上便不要去打擾,如此種種。
可終究,沒一個如冬梅那般體貼,那般細心和了解。
那丫頭出了去,隨即便換了另一個丫頭進來,雖比之前那丫頭好了些,但沈君茹心裡念著冬梅,便覺得哪個丫頭都是如此,笨手笨腳的。
坐在銅鏡前頭,連個發髻都盤不好,生生給扯下了好幾根頭發。
沈君茹素來喜歡的,不喜歡的,竟是全然都不記得。
這一番折騰下來,沈君茹一早上都黑著張臉。
直到映月拿著張帖子進來。
“小姐,宮裡的那位娘娘派人送來的。”
“恬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