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可見一襲青衫,清瘦不少的莫未夕,還有那依舊風流妖媚的鳳清風。
房梁之上,兩個不請自來的男子,雖被發現,卻依舊堂而皇之的看著下頭的熱鬨。
一壺濁酒入喉,灼燒著趙潤之的喉嚨,前襟濕透,醉眼朦朧。
他看著沈君茹一襲嬌豔喜袍,被同樣喜服的鳳瑉抱入府中,一路穿過長廊,直接入了閣樓。
目之所觸,皆是嫣紅之色。
他身側的段藍辰忍不住抬手在他肩頭輕輕拍了拍。
“看開點,這天下之大,難道隻有她一個女子能入你眼?尚有佳人,在等著你呢。”
又是濁酒入喉,冷眸輕撇,嗤道。
“你若是瞧過最好的,便也再瞧不上旁的了。”
“感情這種事,那哪說的準,我今兒喜歡小桃,明兒卻覺得小青更好,你能說我渣麼?那感情是有時間的,隻能說,我的感情太短,你啊,就是太長情了。不過我倒是要勸你一句。”
段藍辰難得嚴肅著一張臉,說道。
“大乾現在初定,然兩國虎視眈眈,斷再禁不起一場內亂,你可莫要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為何會有“妖女禍國”一說呢?不過是男子的貪欲,對權利的渴望,皆由某個口兒宣泄出來罷了,而女人,隻不過是這些附屬品。
趙潤之薄唇微抿,撇了段藍辰一眼,道。
“我對那些,沒有興趣。”
言罷,他起身離去,再看下去,傷的隻是他自己。
喜房之中,沈君茹被輕輕的放在鋪滿了紅棗桂圓花生蓮子等物的雕龍刻鳳的喜床之上。
鳳瑉大手一揮,將身後之人全都拒之門外,誰都不許進來。
“李修!”
“屬下在。”
“誰敢靠近一步,便給本王打斷他們的腿!”
“噗…是,殿下。”
他等這一刻,等的太久了。
掀開遮住視線的大紅蓋頭,對上沈君茹那雙嬌羞的眸子,還有那粉嫩生煙的臉頰。
正欲將帕子丟開,沈君茹“哎呀”一聲,連忙抓了去,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隻是這一瞪,卻瞪到他的心眼裡去了,癢癢麻麻的厲害。
他忍不住揚唇,挨著她坐下,聲音嘶啞,喚了一聲“夫人。”
沈君茹麵上紅潤,饒是厚厚粉底都遮擋不住。
“不如我們早些就寢。”
“還…還早,不急,合巹酒尚未飲呢。”
“不如夫人你喚我一聲‘夫君’如何?”
說著,鳳瑉抬手,端來合巹酒,給兩人滿上,遞了一隻金杯給沈君茹,輕握住她的柔荑,薄唇含笑。
沈君茹紅著耳根子,沒有吭聲,隻是與他將合巹酒交杯飲下。
摘下她手中酒杯,隨手一丟,而後,傾身壓下。
沈君茹被他這急切的一撲給倒了去,“哎喲”一聲,捂著頭兒。
鳳瑉一驚,急切問道。
“如何?”
扶著額,沈君茹哭笑不得“鳳冠太重,磕著頭了。”
這人急切如猴,也不先將鳳冠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