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裡麵,坐著的應該就是城堡的主人和小姐。
城堡主人端坐在桌前,看著比畫像裡更英俊幾分,穿著得體的深棕色禮服,舉止優雅,微笑著看著眾人,主人女兒在旁邊坐著,金色秀發富有光澤,藍白色蕾絲邊裙子襯托著女孩乖巧可愛像個洋娃娃,笑著時梨渦點點。
蘇安餘光瞄了下江玉晨,發現他的視線也在這倆人身上。
其他人都被桌上的豐盛食物轉移了注意力,從進來一路上都沒吃東西,餓得兩眼放光,直吞口水。
城堡主人看著眾人全部進到屋內,對著管家點了點頭“——請各位落座,享用晚餐。”管家站在城堡主人身側搖響了餐鈴。
瘦弱男是第一個動的,一屁股坐在靠近大門旁的椅子,狼吞虎咽起來。
江玉晨坐在男主人對麵的位置,挑了些附近食物,蘇安看著他坐下也沒遲疑,帶著宋雙雙坐到了他邊上。
其他人也都跟著坐下。
男主人和女孩見所有人開始進食,自己也用刀叉優雅地吃起麵前食物。
蘇安邊吃邊掃了男主人和女孩兩眼,卻發現這溫馨一幕其實細思極恐,最側麵的椅子應該是女主人的卻空無一物,而父女坐的卻非常之近,女孩隱約漏出的皮膚布滿疤痕,藍色眼睛空洞無神,就連燭光都映不出來。
蘇安不動聲色打量兩人,貼這麼近,就像隨時方便控製女孩以防逃走一樣,女孩身上的傷也不正常。
就像江玉晨說的,這對父女絕對不正常,女孩有被虐待的痕跡,身為父親卻視若無睹,要不然就是曾冷眼旁觀,要不然就是本人造成的。
雖說這城堡古怪得很,但這飯做得還是相當有水平的,但蘇安食之無味,隻因這城堡主人老盯著自己這側。
蘇安這邊大多坐得都是女生,這男主人也不知道在看誰,眼神總感覺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黏膩感,就像是粘稠的糖漿粘到皮膚表麵,越擦越粘,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厭煩。
在座的女同胞大多都發現了男主人的注視,這感覺就好像——好像被職場裡的油膩上司盯著一樣。
“這藍主人還怪豪的,噎沒你們嗦的那麼嚇人,餓死窩了。”瘦弱男嘴裡堆滿食物口齒不清。
“——是,父親是最好的。”
桌子對麵的女孩突然說話打破了沉寂,聲音甜美得讓人心頭一顫。
陌生的聲音,讓蘇安心頭一緊,仿佛被無形寒氣觸及,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
隻見女孩正對著埋頭苦吃的瘦弱男歪頭一笑,那燦爛的,嘴角都已經裂到了耳根了,隱隱漏出口腔裡參差不齊,閃著冷冽銀光的尖牙和擠出來的血紅牙齦。
藍色眼珠靈活一轉,察覺到蘇安那愕然的目光,瞬間收斂了那詭異變化,恢複成一副乖巧可人模樣,低下頭繼續安靜地用餐,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