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文人雅士聽到蕭裕和蕭塵的對話,也忍不住取笑起來。
“太子殿下真是勇氣可嘉,字都沒認全,就敢來參加許園詩會。”
“想必太子殿下是想借這場文人盛會,趁機撈取聲望,隻可惜選錯了地方。”
“撈取聲望?依在下看,他這是癡病複發了,故而來到許園自取其辱,貽笑大方。”
“諸位文友,你們難道不對太子殿下的詩作感到好奇嗎?”
“我倒想看看一個隻有啟蒙學識的太子,能寫出怎樣驚天地、泣鬼神的詩作?!”
在一片譏諷之聲中。
眾人把蕭統貶得一無是處,仿佛蕭統出現在許園裡就是一種罪過。
這就是太子空有其名的待遇,哪怕是條狗,也敢撲上去吠兩聲。
看著眼前的一幕,許婉兒秀眉微微蹙起。
很顯然,她對今日的詩會很失望。
失望文人雅士的惺惺作態,失望眾人的欺負弱小,更失望大梁文壇的風氣敗壞。
在她心中,讀書人就該抱有濟世救民和鋤強扶弱之心。
“許安,太子殿下的詩文呢?”
許婉兒深吸一口氣,向許安說道:“你趕緊把太子殿下的詩文交給三位評詩官品評!”
“是,小姐!”
許安將手中詩文放到了劉湛的食案上。
“江南春?詩名取得不錯,字也寫得不錯!”
劉湛見到露出紙張的江南春三字,頓時眼睛一亮。
接著,他緩緩打開紙張吟念起來:“千裡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這……這首詩真是太子殿下寫的嗎?”
念完詩文之後。
不僅劉湛大為震驚,就連先前那些譏諷蕭統的文人雅士,也全都愣住了!
他們本以為蕭統的詩文是不堪入耳的垃圾。
可萬萬沒想到,這首江南春竟如此深邃絕麗,使人聽了之後頓時有種心旌搖蕩之感。
如此意境悠遠的詩文,在座的各位自問無人能作得出來。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太子殿下的詩才,堪稱當世第一人!”
許婉兒咀嚼後兩句詩文,隻覺如癡如醉。
再望向閣樓上的蕭統,她心中的同情轉為了敬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蕭裕從震驚中回複過來,麵容扭曲道:“蕭統自幼癡病纏身,學識不過啟蒙,怎麼可能寫得出如此深邃絕麗的詩作?定是有人代筆而寫!”
他口中的‘有人代筆’,正是對許邵的含沙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