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南梁一旦文戰輸了,那他身為熱門奪嫡的皇子,剛好在場的話,又豈能做一個旁觀者?
可是趙清旋已經成了他背後的盟友(恩主),自然得罪不起。
所以為了兩邊都不得罪,他就選擇以身體抱恙為由,沒去參加弘文館文戰盛會。
青袍官吏急忙道:“殿下,可……可是沈詩仙在首場文戰中,鬥詩和鬥詞連敗兩局,若非文緒公主足智多謀,誣陷太子蕭統抄襲,隻怕首場文戰已經輸了!”
蕭裕麵容一僵:“你說什麼?蕭統竟然在鬥詩和鬥詞中擊敗了沈詩仙?”
“卑職所言句句屬實!”
青袍官吏解釋道:“太子蕭統為了自證不是抄襲,此刻正在弘文館狂作詩詞呢!”
“這個該死的蕭統!”
蕭裕豁然起身,咬牙切齒道:“若是被贏了這場文戰,那以後本王在朝堂上還有立足之地嗎?”
“殿下,現在發覺一切已經晚了!”
青袍官吏道:“以太子蕭統的詩才,贏下這場文戰並不難,您可要提前做好應對之策啊!”
蕭裕歎然道:“唉,要是高侍中在本王身邊,本王何至於如此被動!”
可他的話剛說完。
殿外忽然奔進來一名小吏,繼而拱手道:“啟稟殿下,卑職在一座破廟中發現了高侍中的身影,如今他正在府外等候!”
蕭裕大喜過望:“快……快把高侍中請進來。”
“是!”
小吏應聲而去。
不多時,渾身傷痕累累、衣衫襤褸的高長卿神情木然走了進來。
“高侍中,你總算脫險了!”
蕭裕當即將高長卿攙扶到座位之上,繼而問道:“數日前,你群芳閣驟然失蹤,可是被賊人綁架了?”
高長卿用機械性的語氣回道:“不是賊人,而是太子蕭統!”
“什麼?竟然是蕭統綁架了你?”
蕭裕聞言,猛地瞪圓眼珠。
高長卿木然點頭。
得到確定,蕭裕猛地一拍大腿,喜形於色道:“真是天助我也,蕭統膽敢綁架朝廷重臣,即便贏了這場文戰,也難逃南梁律法懲處!”
群芳閣花魁柳師師素來喜愛詩詞。
而蕭統寫詩作詞的能力,早已得到了南梁文壇公認。
所以定是蕭統作出驚人詩詞,提前俘獲了柳師師的芳心,才可以跟柳師師聯合設局綁走了高長卿。
嗬嗬,正所謂紅顏禍水,蕭統光有一身詩才,卻跟書呆子無異,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現在好了,高長卿脫困逃了出來,你蕭統綁架朝廷重臣的罪行就要公之於眾了。
想起那夜在群芳閣的場景,蕭裕愈發堅定了心中猜測。
“今日本王要親手把蕭統拉下太子位!”
“高侍中,你現在就隨本王去弘文館,揭露蕭統綁架朝廷重臣的罪行。”
蕭裕說完,拉起高長卿便大步走秦王府。
隻是正在興頭上的他,全然沒有發現高長卿的異常。
另一邊,弘文館。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如此絕麗唯美的詩詞,真是讓人如癡如醉,回味無窮啊!”
“不錯,老夫活了六十餘年,直到今日才見到詩詞之美,此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