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靜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都要苦死了。
說起來她這作息也就和高考的時候差不多,真要嚴苛的比的話,比高考的最後時段還要差上一些。
但高考是被動的!
做題是老師的要求,背書是大家一起的,上課的時候還能跑跑小差,隻要老師不發現,那是能偷一會兒懶就偷一會兒。
但現在這些都是她自主的!
連上課都不太敢跑神啊——有時候不受控製的跑了,她一發現還很有罪惡感。
她這一係列動作,讓她的好朋友任紅都覺得她是不是吃錯藥了:“你不是說你要上鐵中嗎?上鐵中你用這麼努力嗎?”
任紅就坐在她前麵,當時一邊吃餅乾一邊同她說話。
她聽了這話,抬起頭,想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你想過以後嗎?”
“什麼以後?”
“就是,你以後要做什麼?”
“做什麼……那是以後的事情了,你問這個乾什麼?”
“我覺得……還是要想想以後的。”她慢慢地說。
上一次,高中的時候任紅就和她分開了。
她成績比任紅好一些,再加上父母給力,就上了五中本校,雖然最後上的隻是一個野雞大學,到底是上了大學。
任紅成績還要比她差一些,父母也不像她父母那樣,最後就是上了個中專,學了個幼師。
是的,任紅也學了個幼師,所以在後來知道她大學學的是幼師的時候,還同她說過她那個高中白上了:“你還不如當時和我一起上中專呢,這樣咱倆還能在一起。”
她也覺得有道理,高三,實在辛苦。
但是在她大四的時候,任紅,就結婚了!
“怎麼……這麼早?”雖然早知道任紅有男朋友,也覺得她男朋友不錯,她還是有些不太能接受。
“有孩子了啊。”
當時任紅喝著奶茶,語氣輕鬆,她瞪著眼,半天沒反應過來。
任紅對著她比了一個大肚子的手勢,她長大了嘴,終於磕巴道:“孩、孩子?”
“嗯。”
“你、你要當媽媽了?”
“嗯!”
任紅麵帶微笑,一副她終於明白了的表情,她卻完全被震住了。
那時候她還沒有畢業,自認自己就是個孩子——好吧,哪怕是後來工作了一段時間,王一靜同學,也依然覺得自己是個寶寶,她完全無法想象生一個寶寶是什麼樣子。
再之後她實習工作,遭受社會的毒打,崩潰之下又去找任紅——那時候,她是去找任紅取經的,結果隻是聽她訴苦。
懷孕辛苦,老公不給力,孩子開銷大,婆家沒給到想要的支持。
“不要結婚,真的,結婚沒好處,結婚一點點好處都沒有。”
“但、但你們相愛啊。”她有些磕巴的道。她還記得早先任紅是怎麼在朋友圈曬自己的幸福,曬情人節的花,還很凡爾賽的說自己的老公沒審美,不知道設計的精妙,就知道買粗苯的大金鐲子。
“什麼相愛?屁都不是!”
當時任紅穿了件紅灰相間的打底衫,樣式顏色都非常鮮豔,而她自己,則是滿臉灰敗。
她當時回到家,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
為什麼她後來看到張盛會那麼受刺激,因為她在更早的時候看到了任紅。
想到這裡,她再次道:“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定個計劃的,比如以後要做什麼工作,掌握什麼技能。對了,你不是很喜歡畫畫嗎?要不往這方麵發展發展?”
“我那就是隨便畫的。”
“隨便畫也可以啊,隨便畫……也能很厲害啊。”
任紅咬著餅乾:“王一靜……你好奇怪啊。”
“我說的是真的,你試試啊,省的將來後悔。”
“什麼將來不將來的,老套!”
王一靜長大了嘴,任紅不再理她,又轉過了身,王一靜用力踩她的凳子,把她叫了回來:“你不聽我的,將來會成黃臉婆的!”
“你,你才是黃臉婆!”
王一靜撇了下嘴,任紅對她冷哼了一聲。
兩人再不說話,而王一靜在班裡開始艱難了。
本來,她在班裡屬於不功不過的。
光彩奪目的沒她,調皮搗蛋的也沒她,身邊的朋友也都是差不多情況的,這她突然用功,就讓過去的朋友很不能適應,再說了任紅不努力就會變成黃臉婆,就把其他朋友也給得罪了。
關鍵的是,她還要上鐵中!
“她能上個二十五中也就算了,鐵中……妝模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