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譽而歸!
用這四個字來形容鐵中這一次的歸來是毫不誇張的。
全國八強!而且,還不隻是八強,下麵就要去衝擊四強,再贏了,就是冠亞軍了!這說到哪裡都是成績了!
而且的而且,永城還止步了!
是的,省城永城,沒有通過第三輪,止步到了十六強,這也就是說,現在整個中州省,隻剩下鐵中一支隊伍了。
彆說汴東本地的報紙了,省城的報紙都來了。
鐵中真的是幾十年沒有這麼風光過,一時間門校長都後悔沒有親自帶隊了——其實早先校長也是想過自己過去的,可這一去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七天!還要坐大巴,還要天天去看球賽……校長大人想了一下,這日子實在不怎麼舒服,也就沒去。
早先跟過隊的那個副校長倒是想去的,但校長沒有同意……
嗯,這背後的事情就不說了,總之,鐵中女足一下就火了!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她們整個女足隊的照片上了中州省的省報!
張盛,還有了一個專訪。
省城的報紙都是這樣,更不要說汴東本地了。
那真是一連三天都有報道,連王一靜都有了個專訪,還給配了一個大大的照片。
照片裡,王小公主一腳踩著球,一手指向前方,姿態不是一般的囂張,不過看到的人都有一種疑惑感——這姑娘,也踢球?不是球踢她吧?
而最疑惑的就是王一靜過去的同學老師了,郭老師拿著報紙,眨巴了很多次眼,還揉了揉,是王一靜!是!真是!可是,她真的是去踢球的嗎?
“這王一靜,不是跑八百米都困難嗎?”王小公主雖然不是那種特彆耀眼的學生,到底是很有特質的,現在離開學校也沒多少時間門,其他老師也就還有印象,當下就有一個英語老師開口。
郭老師點點頭:“她後來倒是能跑下來了,我記得有一次讓她去跑圈,她跑了好幾千米……真跑了。”
“那你看過她踢球嗎?”
郭老師搖頭,剛才那個英語老師道:“那這裡還說她是什麼最佳射手,這就能當最佳射手了?”
“但這報紙都上了,還能作假嗎?”另外一個曆史老師道。
那英語老師一笑,正想說報紙上作假的多呢,就有一個政治老師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上半年的時候學生們好像有傳咱們學校有個女生踢球很厲害,當時還有說是她的,不過大家都不相信!”
他這麼一說,郭老師就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事!”
“是吧!”那政治老師很高興,郭老師更是高興,自己學生有出息了,總是好事!
早先那英語老師沒有再說什麼,心中則是有些疑慮的——她對足球稍稍有點理解,總覺得這事有些玄乎。
老師們是這種思想,畢竟就算是郭老師,也不可能對王一靜這種各方麵都很普通的學生投入太多的關心——王一靜過去是不是就踢過足球?寒暑假的時候是不是練習過?對足球是不是從小就充滿了向往——嗯,這一點,絕對是記者的鍋。
記者要做報道,那當然是往好的、正能量的方向去弄。
彆人是真正能量,比如蘇莉樊佳佳這些,那都是從小練體育,一路披荊斬棘過來的。到了王一靜這裡,得了,才·接觸!
是是是,真說起來也有**個月了,可你這**個月就能有這成績,說給誰,誰也不信啊!
當然,那記者也不完全是胡編亂造——王一靜真有個哥哥叫王一恒,王一恒也是真的從小就是球迷!王一靜也從小就和自家哥哥關係好,那這一推論……嗯,就是王一靜從小就喜歡足球,在自己哥哥的帶領下,一直都對足球充滿了興趣,然後,到了要上高中的時候,終於下定了決心!
這話,也真沒錯!
五中的老師分析不出來,就算是鐵中球隊的,比如樊佳佳那些人也看不出真假,但有一個人知道絕對不是這樣的——任紅!
任紅那是太了解王一靜了。
五中的前兩年……或者說前兩年半,她們兩個人那是一起上廁所一起吃零食,甚至一起上下學。
任紅家在南郊,王一靜家在西邊,要說是不順路的,兩人就能約到一個地方,見了麵,再彙合著一起去上學,放學的時候也是這樣,寧肯多走兩步路,也要陪彼此多走一會兒。
所以彆人可能還鬨不清王一靜到底是什麼時候對足球有興趣的,任紅卻可以肯定,過去王一靜對足球毛興趣都沒有!她就是初三下學期,不知道哪根筋而搭錯了,突然就,喜歡上足球了!
這不是騙人嗎?
這不是撒謊嗎?
還、還在報紙上撒謊!
這麼想著,任紅就在王一靜要去球隊的時候堵住了她:“騙子!”
王一靜一臉莫名。
“大騙子!”
王一靜皺起了眉,任紅把報紙丟到她身上,王一靜有些尷尬了,看到那個專訪,她也覺得很不好意思,什麼從小就熱愛足球,什麼覺得自己能踢好,什麼不管要做怎樣的犧牲都要來踢……她自己也都要懷疑這是不是自己了!
不過就像她媽媽說的,報紙都登出來了,她能怎麼辦?
“你不是說過足球無聊的嗎?”任紅瞪著眼,“就……就去年這個時候你還說過足球沒意思呢!”
王一靜抓了抓自己的頭。
“你怎麼能這樣?”
“那這也不是我寫的啊。”王小公主忍不住了,“我也沒有這麼說!而且我比賽的時候真的很努力!訓練的時候也很努力!你不是也看到過嗎?”
任紅看著她,她的眼越瞪越大,但眼圈卻越來越紅,最後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王一靜又是莫名其妙又是委屈,她也瞪大了眼,吸了吸鼻子:“你、你乾什麼?”
“你管我?”
“那你哭什麼?”
“我就是要哭!”
王一靜又吸了吸鼻子,心想著她才要哭呢,她本來是不想接受那個采訪的,她又不會說話,還有點害怕,是那個記者非要采訪她,采訪了之後呢,也沒經過她同意就發表了這個稿子,她也很莫名其妙的,結果現在卻是她在挨罵!憑什麼啊!
她又吸了吸鼻子:“那你在這裡哭吧,我去訓練了。”
“不準去!”
王一靜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嘩的一下下來了:“那你要乾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