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吳欣欣完全僵化的臉,王一靜張盛都笑的趴到了那兒。
吳欣欣咬牙切齒:“我不信,你受的了!”
“我有個哥哥。”
氣氛猛地一變,相處這麼久,哪怕是吳欣欣都對她的家庭有所了解。
“我們家窮。”
吳欣欣瞪大眼,想說什麼,又有點說不出來。
“我過去和他一個房間。”
吳欣欣張了張嘴。
“我習慣了。”蘇莉姿態優雅的端起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吳欣欣再次僵化,她想說自己也習慣了——她有個姐姐,還有個弟弟,她、她、她還真習慣不了啊!
“……你狠!”
王一靜笑倒在張盛身上。
不過很快,她們這歡快的氣氛就中斷了,因為車一桐就端著盤子走了過來,然後同她們說起了筋膜放鬆。
一般的放鬆都可以說舒服,但專業運動員的,大多痛苦,車一桐這裡的,還要再加個更字,這也是為什麼大家見到她都有點怯氣,實在是有那麼點PTSD了。
“你們剛才沒有吃太多吧。”車一桐這麼說的時候,自己往嘴裡塞了口炒麵,“不要吃太多,放鬆就在十點,你們要餓了,可以喝個奶。”
……
張凡道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搖晃著奶瓶。
他的眼是睜著的,卻已經進入到夢鄉,可惜夢中大雨傾盆,他躲到房裡,還是被淋了一臉。
怎麼是淋臉不是淋頭?
他猛地驚醒,就發現寶貝女兒正對著他的臉突突突。
粉嫩的小嘴唇帶著泡泡,口水都噴了過來。
他一怔,小孩衝他一笑,他報複性的在她臉上輕輕戳了一下,然後就把奶嘴塞了過去。
小孩喝上了奶,樂的眉開眼笑。
他把她放到兒童車裡,轉身去弄自己的早餐。
牛奶、燕麥、苦咖啡。
還是老一套,卻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過去張凡道吃這些,帶著那麼一種克己的精致,現在,就純粹是方便。
他正吃著,胡曉晴回來了,衝他一揚手裡的包子,他立刻放下了勺子。
“媽……媽媽媽媽……”剛滿周歲的小孩,好像能吐出很多單詞了,卻隻有媽媽叫的最清楚。
胡曉晴連忙脫了衣服洗了手,上去將小孩抱起。
小孩更加高興,一邊喝奶一邊衝她笑。
“你們調試成功了吧。”張凡道一邊吃包子一邊道。
“要不你有包子吃?”
“這不是關心你嗎?你忘了上次你都回來了,又被叫走,對日本的那場小組賽都沒看成。”
“啊啊啊,不要提,那一次真是氣死我了,都是那個產品經理沒說清楚,否則就是多敲兩行代碼的事!”胡曉晴咬牙切齒。
同日本隊的比賽啊!雖然是小組賽,雖然她們踢日本隊就和玩兒似的,但,多解氣啊!
結果她竟沒看成直播!
然後還在地鐵裡聽人說了結果!
是的,當時聽到贏了她也很高興,後來還補看了比賽,可這怨念……現在還有!
張凡道莞爾:“那你們這一次沒問題了吧?”
“絕、對、沒、有、了!”胡曉晴一字一句,“就是有,老娘也不去了!”
張凡道大笑。
“你快點吃,吃完滾,到單位趕快調整一下狀態,今天的直播可彆出問題了。”
“切,我能在今天的直播裡出問題?我閉著眼都知道怎麼說。”雖然這麼說,他還是加快了吃包子的速度。不是說大話,要換個其他項目,他還真有點虛,哪怕很熟悉了,也怕出意外。但在女足這一塊,他都不是熟悉了——那是融為了一體!
在這個隊伍還沒有直播……更確切點說是幾乎還沒有什麼報道的時候,他就開始接觸。
然後一步步的,和那些姑娘們一起,到了今天。
說起來,現在女足還不能說是十分大熱的項目。
這有很多原因,比如刻板觀念——總有人覺得足球不該是女孩子玩的,她們更應該做一些文靜的、優雅的。
家長們也更願意讓女孩學習舞蹈、鋼琴,哪怕是體育呢,也更傾向遊泳、體操。
但那話是怎麼說的?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這幫姑娘們實在是表現的太好了,不是說她們一直在贏,她們也有輸過,但她們,從來沒有認輸過。
在不知不覺中,喜歡她們的人就越來越多,前不久還有一個朋友找他做谘詢,說他家姑娘想踢球,問他行不行。
那一家的條件相當不錯,過去就是往什麼小提琴芭蕾舞上培養的,突然說踢球,他都沒有想到。
“我也沒有想到,你說這踢球多苦啊。是,就沒有不吃苦的,但你芭蕾小提琴都是在室內是不是?那足球……好家夥,大太陽下麵風吹日曬,你看國家隊那些孩子們,就是靜靜,都不能說很白啊,報道上還說她是最注重防曬的呢,我不是說靜靜不好啊,這不是當家長的心疼嗎?但孩子非要踢,說我不給她報名就自己去踢,除非我把她關起來,否則是一定要踢的。”
“真這麼喜歡啊。”
“可不是!”
“那就讓她踢啊。”
……
“她要吃不了這個苦,不踢了,不正合你意?她要能堅持下來,彆管踢不踢出來,你以後還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