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光線有些昏暗,這盞還在使用著微生物電池的老式台燈,布滿了灰塵,這不禁讓季末想起了40多年前,光影物質技術還未大麵積普及的時代,他微笑著躺會了床上。
滴滴答答
床頭處一隻機械鐘表還在走著,仿佛不知疲倦。
“也對啊,機械是永遠不會疲倦的東西。”
時間早晨11點23分
昨晚4點多來到這裡,一覺醒來季末覺得舌乾口燥,喝了一點儲存起來的瓶裝水,吃了一點難以下咽的乾糧後季末扯掉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結實的肌肉來,以及不少的傷疤,眼鏡已經摘掉放在了一旁,他的眼神深邃而略顯憂鬱,麵容愁苦,季末今年剛過70,正值壯年。
從出生開始,季末就接受了家庭的精英式教育,出生在權利世家的季末唯一的目的就是長大後繼承父母的衣缽,成為國會議員,隻有這麼一條路可走的季末,也有著叛逆而輕狂的年少歲月。
“你這個不孝子,不要再給家族抹黑,不要再與底層的賤民接觸,他們隻不過是一群好吃懶做的臭蟲,對社會沒有任何的貢獻,你和他們不同,你是生在太陽底下的人。”
痛苦,懊惱,煩躁,不安,忐忑等等如此複雜卻又緊密相連的情緒,躍然於季末的臉上,他哽咽著,捂著腦袋。
曾經季末愛上了一個底層的人,而且是一名妓女,但那女人死了,他最愛的女人慘死在了自己的麵前,當時無助而憤怒的他失去了理智,也就是從那一刻起他內心裡的某一塊地方好像壞掉了。
與認識不到2小時的女人定下了婚約,短短三個月就結婚生活在了一起,當時有一個人時不時會帶他出去玩,漸漸的他的心情才有所好轉。
“如果不想讓那種事情繼續發生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就努力爬上去,但是請記住,不要讓利益迷惑了自己這雙正直的眼睛。”
季末咧著嘴,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蒼白無力。
從那時候起季末便開始了努力,不斷的交際應酬,積攢人脈,擴充圈子,一步步爬了上去,一次次的通過錢權交易,不斷的鞏固擴大自己的影響力,當季末成為了一個龐大議員群體的魁首之時,這樣的日子迎來了一絲曙光,女兒終於得以出生,是在吉恩的提議下,季末才與那個女人去領取了生育許可證。
當時50多歲的季末在女兒降生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不曾見到的光芒,他曾經想要一度停止往上爬,隻是這個時候季末認識了某個家夥,他或許才是真正了解季末想法的人,而吉恩隻是季末遙遠登山路上所看到的一位從山頂下來的導師罷了。
“或許連朋友都稱不上吧,吉恩,抱歉了我們的道路或許從女兒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分化了。”
季末站起身來,冷冷的笑著,但這會下麵傳來了一陣敲擊聲,時間剛好12點整。
季末迅速穿好衣物,C139從下麵上來後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