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裴湛,裴夫人微微歎了口氣,又擔心影響陶真的情緒,硬是擠出個笑“他今天的活沒乾完,托人捎了話,回來的晚些。”
陶真也就沒再多問了。
像裴湛這樣流放過來的壯勞力,都要被分配到采石場上工,乾最重的活,掙最少的錢,和現代的犯人改造似的。
吃了飯,裴湛還沒回來,裴夫人便有點著急了,天都這麼黑了,還能乾什麼活?
裴夫人一個勁的往門外看,眼中的擔憂十分明顯,她夫君和大兒子都死了,剩下的兩個兒子就是她的命,若是他們出事了,她就算是死了,也無顏麵對裴家的列祖列宗。
她的情緒也影響到了裴恒,裴恒開始不安的扭動,眼巴巴的往門外看,大眼睛裡滿是不安和恐懼。
裴恒今年六歲,本來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可家中突遭變故,流放路上又被嚇著了,從來到這裡,他就沒再說過一句話,一到了晚上更是情緒不穩,如果裴夫人不在,他就會大喊大叫,哭鬨不止。
陶真站起來道“我去門口迎迎他,您哄著小弟先睡。”
裴夫人擔憂“你身子還沒好……”
陶真說“沒事,躺了一天,我也活動活動。”
裴夫人隻好點頭“鍋裡熱了飯,阿湛回來直接就能吃了。”
陶真看著她們進了屋子,這才舒了口氣,回她屋子拿了件衣服穿上,往大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