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並非是那種,可以決定一場比鬥勝負關鍵的絕頂高手,但杜衝自認為也差得不太遠了,何況,那種等級的高手,又能有多少呢?
今天,他見到了,僅憑金老板這個蟄伏已久的高手,就讓他感覺到一種從靈魂深處發出的顫栗感。
他甚至生出了一種恨不得轉身馬上就跑的無力感。
幸好,他沒跑,幸好,他還有足夠可靠的頭腦。
若不是自己早就有防備,用計策讓金老板喪失了一部分警覺性,即便再怎麼人多勢眾,此刻倒在地上的必定就是他了。
鐵指門是江湖中的名門正派,名列如今最大的三門七派之一,杜衝當然不可能有如此之高的出身,不然又怎麼可能跑到魔都,來當一個小小的混混幫派的老大?
要知道三門七派裡的弟子,隻要是能被門派允許到江湖上走動的,那武功就絕不會太差勁。
最次最次,也起碼得是個七品以上的武者,甚至聽說,會有四、五品這樣的中階武者出來遊曆的。
而杜衝,他並不在意那些虛名。
不過曾經有一次,他和一名鐵指門出來遊曆的弟子有過交集,在他看來,若是他想要對付這名自謙是門派末流的弟子,哪怕是偷襲,自己加上所有手下捆起來一起上,都不夠他一個人打的。
所以那一次,杜衝很老實,為那名鐵指門弟子的瑣事前後奔走,出人又出力,毫無怨言。
到最後,杜衝甚至取得了那名鐵指門弟子的信任,他這招模仿鐵指門功夫的招式,也是對方在練武時被他看到的。
對方並沒有避諱他的想法,要知道,沒有鐵指門的獨門內功,即使偷學到了點什麼,也不過隻是一個虛架子,毫無攻擊力。
但是,武功有時候並不是真的拿來用的,今天,杜衝就用這個虛架子,結結實實地坑了金老板一下。
在江湖上混,頭腦,有時候遠比身手要更重要。
“金老板既然這麼不給麵子,那麼杜某也隻好得罪了。”杜衝繼續保持著他那種看上去嚇死人的陰冷笑容,此刻的他,遠比毒蛇更毒:“當然,送你下去以後,我會把尊夫人一起送走,讓你們在黃泉路上做個伴,也免得金老板孤單不是?”
即使因為中毒,金老板甚至喪失了說話的能力,但他原本已經發黑的臉色,如今居然因為憤怒而漲紅一片,他狠狠地瞪著杜衝,仿佛要永遠記住這張臉。
“看什麼?”杜衝並不在意金老板的怒氣,在他看來,金老板越是生氣,他反而就越解氣。
他用短刀的刀背,輕輕地拍打著金老板的臉:“你是不是想說什麼,做鬼都不放過我之類的話?拜托,太老套了吧?不如換句台詞?穿越回來找我報仇?哈哈哈哈!”
他奸詐的笑聲,充斥著整個小店,他那些手下也紛紛避開他的眼光,這種陰狠的老大,未免太嚇人了點。
“是啊,這麼老套的話,金老板你應該不會說的吧?”不知何時,小小的店鋪裡多了兩個人,居然沒人發覺……
不顧那些混混驚詫的眼神,其中的一個人繼續說道:“不過,反派死於話多,這句話也很老套,不過看起來,老話有時候還挺管用的,你說是不是?”
他手裡,赫然拿著杜衝的那把短刀在把玩。
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奪下杜衝手中短刀的?
沒人知道,甚至沒人看到。
因為雙方的差距,實在是有些大了。
另一個相貌極其猥瑣的男人,居然用一種難以想象地諂媚話語,在硬捧此人的話:“徐哥說得是,您是什麼人啊,和那些丟人的東西說哈,簡直是降身份!”
轉過頭來,猥瑣男子叫道:“看到徐哥,你們居然還站著?快點自殺以謝天下,免得徐哥動手了!”
真的很想揍他啊,所有的混混都這麼想。
如果他不是最近道上最狠最出名的羅老大的話,恐怕此時已經被眾人打翻在地了。
然而,他們不敢。
羅老大此刻雖然沒有帶領他那幫手下,隻是孤身一人來到此地,但他身邊那個看上去神態很淡然的青年,必定是個人物。
僅僅看羅老大如此尊崇此人,就知道他絕對不是尋常人。
何況他還空手奪下了杜老大的刀。
杜衝也是這麼認為的。
即使是他,恐怕對上最近風生水起的羅老大,也未必有多少勝算。
何況再加上一個不知名,武功卻高得嚇人的青年男子。
然而他從這男子身上,卻絲毫感覺不出任何威脅的感覺。
就好像是麵對著一個平常人一樣。
然而,他卻絲毫不敢大意。
要麼,這個青年男子就是個尋常人,毫無武功,也毫無勢力,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瘋了,羅老大也不會跟著發瘋。
再說,他若是沒有武功,自己手裡的短刀,是怎麼不翼而飛的?
要麼,就是他的身手遠遠高於自己這個檔次,甚至遠遠比倒在地上的金老板更高,自己根本無法窺探到對方的氣勢,甚至連他何時出的手都不知道。
若是他並不是僅僅奪下了自己的短刀,而是順勢在自己脖子上抹一把,那情形,杜衝完全不敢想象。
如此說來,這個青年男子必定就是中階高手那個層次的武者了。
這種層次的高手,杜衝也僅僅是聽說過,根本就沒有機緣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