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和嶽不群鬥劍,即便是明知大廳內新進來幾個人,封不平也毫不在意。
反正若是有人借機偷襲,二位師弟加上嵩山派等三位高手,足以應付一切意外發生了。
讓他頗有些意外的是,來者並沒有出手,反而是嶽不群的武功,比他想象中還要弱上三分,一招既已得手,封不平這才有空閒來關心這三名華山派二代弟子。
發聲的自然是徐陽,他雖然並不想過於引人矚目,不過此刻情勢對嶽不群並不利。
而他名義上還是嶽不群的弟子,剛剛拜入師門,若是嶽不群被就此趕出華山,那麼他就是無根之水,無緣之木,離武林盟主的距離,無疑會被拉得更大。
“弟子林平之,一月前剛剛拜入華山派嶽掌門門下,還未請教前輩姓甚名誰,為何要來我華山玉女峰尋釁,難道說前輩是受了日月魔教東方不敗指使?特來離間我五嶽劍派之間的盟友關係嗎?”徐陽笑吟吟地問道。
徐陽何許人也,要麼不開口,一開口上來就是一頂大帽子砸下來,砸的封不平有些頭暈。
原本對於幾個二代弟子,他根本不需理會,但他心中既然已經存了重掌華山派的野心,自然也想儘可能的留下那些二代弟子撐門麵。
畢竟他們劍宗如今人才凋零,隻剩下他們師兄弟三人,如果說就靠這些人執掌一個大門派,那就是笑話。
到時候左冷禪必然會不遺餘力地硬塞一些高手或是嵩山派的弟子過來,名義上幫著自己管理華山派瑣事,實際上就是架空他封不平。
這些人必然是不可信的,誰知道裡麵有多少左冷禪的臥底,說不定每一個都是,拒絕一個兩個問題不大,若是一個不留,也得有足夠的理由啊。
若是不拒絕,到那時候,華山派也就成了嵩山派的華山分舵了,自己一舉一動都要被左冷禪製約,那這掌門當起來還有何樂趣可言?
自己死後下了黃泉,也對不起華山派的列祖列宗。
如果能儘可能的留下這些華山派二代弟子,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因此他還是儘可能的咽下胸中怒氣,好聲好氣地回道:“老夫封不平,乃華山派劍宗的嫡係傳人。今日上玉女峰來,就是要驅逐竊據掌門之位,又屍位素餐的嶽不群,以光大我華山劍派的威名!老夫並非是什麼魔教中人,論起輩分算是你的師叔一輩。你是後輩,許多事情不明白,老夫不與你一般計較,還不退下?”
徐陽看了看嶽不群,隻見嶽不群聽完封不平的話,此時麵上已是紫氣縈繞,顯然是動了真氣了。
再看看令狐衝,一手已經搭在劍上,眼見要動手了。
徐陽便對封不平笑道:“原來是封前輩,可惜晚輩從未聽說過什麼華山劍宗。許是晚輩進得山門晚,見識短淺,不過我大師哥令狐衝進門二十多年,想來應該是聽說過的,大師哥,你說呢?”
說罷側過身來,對令狐衝眨了眨眼。
令狐衝也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畢竟在遇見風清揚之前,他自然也是從未聽說過什麼劍氣二宗爭雄的故事,嶽不群從來不提,他又從何而知?
風清揚拒絕讓他二人說出自己的名字,那麼也就意味著,沒人會知道他曾經見過一個劍宗的前輩,更沒人指導,他們還從他那裡學到了一手精妙的劍法。
“令狐衝師從師尊嶽掌門二十二年,從未從師尊處聽聞我華山派有什麼劍宗,華山派隻有一支,就是我恩師嶽掌門這一支,彆的,令狐衝從不知道。”令狐衝回道。
封不平冷笑一聲道:“爾等小輩,二十五年前劍氣二宗鬥法之時,你等尚還年幼,並未上山拜師,自然不知道這些秘聞,不信問你們的恩師嶽不群去。”
嶽不群冷冷地說道:“封師兄,當年氣宗大敗,自承敗者無顏留在華山派,大部分長老當場自刎,剩下的一怒之下也退出華山派,闖出山門自行下山。我徒兒並未說錯,自那日起,華山派不再有什麼劍宗氣宗之彆。”
封不平沒料到會有如此一說,頓時有些尷尬,於是強辯道:“這……,嶽不群你果然不要臉,一句話便想抹殺我劍宗的存在嗎?我敢問你,華山派既然成為五嶽劍派之一,為何那些祖上傳下來的犀利劍招,如今都見不到了?你就是這麼當掌門的?你看看你教出來的這些徒弟,哪有半個有點樣子的?”
還未等嶽不群開口,徐陽便插話道:“那隻是你認為的犀利招式,華山劍法本來就已經夠用,那些華而不實的招數,師尊自然是去蕪存菁,削去其枝葉以求壯大枝乾了。我華山派雖是劍派,最具威力的還是紫霞神功這類極品內功,劍法隻是招式,隻要是招式終究會被破解,無須在其上花費過多精力。”
“哼哼,嶽不群你教的好弟子,都敢插話了?”封不平此時被徐陽擠兌到幾乎無話可說,反而要借嶽不群來壓製徐陽。
“哈哈,真是好笑。封不平,我叫你一聲師兄不過隻是客套,你還真拿自己當什麼前輩了?我這幾個弟子,雖然不肖,不過也頗懂得尊師重道。”嶽不群的言下之意,你又不是什麼正經的前輩,我的弟子當然不必尊重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