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汗濕背心,此刻他的後背完全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
他也不能轉身,因為還有一個甜美的小女孩……
“不可能,你不可能這麼快殺光我的手下!”他怒吼道。
徐陽並沒有答話,他確實不可能那麼快殺光那些蒙麵人,不過桃穀六仙可以。
那一把“血煞”,足以殺死十名以上的蒙麵人了,剩下的五、六個人,絕對不會是桃穀六仙的對手。
“非煙,你去堵住大廳的門,記得完事以後把‘血煞’都收回來。”徐陽淡淡地說道。
“唉,事兒好多。記得,三碗蛋炒飯!”曲非煙一副少年老成的口氣,隨後從左冷禪身邊隨隨便便地走過,往大廳方向走去。
在他經過的那一瞬間,左冷禪甚至動了劫持她的念頭。
但武者的驕傲讓他始終沒有做出如此下作的舉動。
一直到曲非煙蹦蹦跳跳地走開,左冷禪才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感覺到,一直盯在自己背心的那股有若實質的眼光,流露出了些許放鬆。
“其實,剛剛你應該出手的。”徐陽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那樣我就有機會殺了你。”
“你現在依然有機會,在背後向我出手。”左冷禪冷冷地說道。
徐陽輕笑,任何一個膽敢輕視左冷禪的人,恐怕終究都會後悔的。
不過,徐陽想冒一次險。
就像之前他想的那樣,給敵人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一次磨礪劍鋒的機會。
大廳內開始傳出來哭聲一片,顯然自己的那些手下都被清理地差不多了,那些先前被殺氣壓製的富豪士紳,此刻才終於敢哭出聲來。
徐陽鄭重地說道:“左盟主,我想和你公平地鬥一次劍,所以你要是不害怕的話,現在就可以跟我走。”
說罷,徐陽縱身越過左冷禪的頭頂,向遠處奔去。
走得不算快,也絕不慢。
左冷禪咬了咬牙,立刻跟了過去,他不敢相信對方,但也不敢不跟過去。
對方既然放心讓自己跟隨,便必然有其它手段,不怕自己趁機逃跑。
何況,左冷禪已經不想跑了,方才逃跑,他還有一絲僥幸,或者彆人不會認出他。
但既然白衣少年已經叫出他的名字,他便避無可避。
再說了,這也是他反敗為勝的唯一機會。
兩人一前一後,飛奔了足有數裡地,終於到了一座拱橋之上。
冬日的風,吹得橋下的洛河水波不息,將月色的倒影揉碎。
“真是個好天氣。”徐陽停住腳步,慢慢地轉過身來。
“你知道嗎?你膽子很大,敢如此對我左冷禪的,你還是第一個,就連當年的魔教教主任我行,都不敢這麼對我!”心中儘管忐忑,但左冷禪還是儘量避免被少年看出虛弱感來。
徐陽很認真地說道:“左盟主,你知道嗎?你今夜的舉動,打破了我很多的計劃。”
左冷禪點了點頭:“看得出,你絕非池中物,你有這一手好劍法,又有如此可怕的暗器,為何還要蟄伏在嶽不群的門下?若是你肯來我嵩山派,我可以讓你來當這個掌門人。”
“若是今夜之前,或者你的這個提議還有些價值。”言下之意,嵩山派如今精銳儘喪,徐陽會在此刻選擇加入嵩山派?根本就是個笑話。
“有些可惜了,你拔劍吧。”左冷禪見拉攏不成,輕輕地歎了口氣道:“便讓我領教一下,天下無敵的劍法。”
徐陽搖了搖頭道:“天下無敵?差得遠,僅僅說到劍法,今夜之前起碼還有兩人在我之上,所以我需要你這塊磨劍石。”
右手持劍虛指一下,又道:“或者今夜之後,我的劍法便勉強可稱是天下無敵了。”
左冷禪氣極反笑,這少年口氣甚大,明顯並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
“那好,很榮幸成為你的對手!嵩山左冷禪,請教了!”話音未落,左冷禪便已出手。
“嵩山快慢一十七路劍法”乃是左冷禪集中了嵩山派所有曆年大戰後殘餘的耆宿長老,不論原本劍法是否精細狠辣,儘數收錄,然後去蕪存菁,改良創製出來最為完美無缺的劍法,分為“內八路,外九路”共一十七路長短、快慢各式劍法,威力無窮,此劍法在左冷禪手中使出,更是能發揮更為巨大的威力。
卷起一陣沙塵,劍光於混沌中乍現,一縷寒光直撲徐陽的前胸而來。
儘管為沙塵所迷,已看不清眼前的情勢,徐陽依然淡然一笑。
嵩山派的劍法他早已有所了解,左冷禪會選擇使出這一招“風卷殘雲”,一樣在他意料之中,因此徐陽毫不慌張。
他並沒有用什麼獨孤九劍或是越女劍法,在他如今的境界裡,用這些精妙的劍招,都有些過分欺負人了,還是華山劍法比較適合今夜的鬥劍。
徐陽使了一招最尋常的華山劍法“金風玉露”,長劍便迎了上去。
兩劍乍一相交,徐陽臉上的神色便已坦然。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