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還不錯,隻是閣下如此豪飲,又如何能體會到酒之好與不好,不過是如牛飲水,不知滋味罷了。”徐陽冷笑道:“另外,家師大名,還容不得閣下肆意侮辱,家師於林某既有救命之恩,又有教導之情,還請放尊重些。”
向問天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縱橫江湖數十年,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數落,難免驚詫。
綠竹翁忙上前說合道:“向右使,這位是華山派的好朋友,劍法驚人,將來還有多多依托於他之處,莫要誤會了。”
“哎?你是說,我們還會有求於他?”向問天氣極反笑:“莫非你這老小子越活越回去了?這種臭小子,以為自己學了幾手三腳貓的劍法,就狂妄無邊了,我向問天還會怕他?”
綠竹翁的一張臉不由得變得苦澀無比,這兩邊的兩位大能,他可是一個都得罪不起啊。
見狀,任盈盈也插話道:“向叔叔,此人於我等有大用,切莫誤傷了他。”
徐陽卻一點麵子都不給,叱道:“向問天,先前我敬你是條漢子才和你打個招呼,沒想到你卻侮辱我恩師。若是你不服,不妨就來嘗嘗我這三腳貓的劍法吧。”
任盈盈和綠竹翁心裡都是叫苦不迭,向問天反倒是更有興趣了。
圍著徐陽繞了一圈,反複看了幾眼,便笑道:“老夫還真以為你有什麼三頭六臂呢,看來也隻是尋常,就是膽子大了點,敢在天王老子我麵前逞強?”
徐陽點點頭:“闖蕩江湖,畏畏縮縮怎能成事?向右使,你若不服便來戰!”
這倒不是徐陽托大,畢竟將來要和向問天一起行事,此時不分清個主次,到時候誰來指揮誰?
與其那時再爭奪主導權,倒不如直接在這裡就分出勝負。
以向問天這種心高氣傲的脾氣,若是真敗在自己手裡,定然不會不認。
所謂識英雄重英雄,真正的武者隻會欽佩武功比自己高的人。
向問天被氣得隻想笑,從未見過如此狂妄自滿的後輩,索性便放開了架子喝道:“你小子有點意思,那就讓你嘗嘗老子的厲害。”
徐陽忽然道:“等一等!”
向問天譏笑道:“現在後悔了?似乎有點晚了啊。”
徐陽正色道:“後悔?不存在的,你稍安勿躁。”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柄小小的匕首,走到向問天麵前。
向問天自覺對方不敢偷襲,隻是為何既不敢戰,卻又拿出一把匕首?
徐陽抓起向問天雙手間的鎖鏈,細細看去,之間這鎖鏈看起來像是鐵鏈,其實非金非玉,入手森冷,絕非凡鐵。
想來也是,若是普通的鐵鏈,以向問天的內力,早就掙開了,最低限度也不會讓其繼續束縛自己的手腳。
向問天見徐陽如此行止,便猜想到了他的念頭,大笑道:“這根是由深海寒鐵打造的鎖鏈,專克各種內力,非寶刀寶劍不能切斷。就你這把小匕首,雖然也是難得的鋒利之物,不過還是算了吧。”
徐陽得意地笑道:“不試上一試,怎麼知道不行?”
要知道這把得之於霍青桐的匕首,內有乾坤,乃是極為罕見的鋒銳之刃,慢說是什麼深海寒鐵了,便是大部分知名的寶刀寶劍,恐怕也難抵擋住。
徐陽從劍刃狀的劍鞘中拔出了真正的匕首,頓時寒氣逼人,向問天“咦”了一聲,顯然是看出了匕首的不凡之處。
徐陽也不多說話,一手扯住鐵鏈,一手輕揚,隻聽“刷、刷”兩聲,寒鐵鎖鏈就被匕首如切朽木一般削為三截。
向問天雖然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分明感覺到雙手手腕上一陣寒涼,這匕首居然比那深海寒鐵還要冰涼。
隨後便是一身輕鬆,自從他被囚禁,帶上這條寒鐵鎖鏈之後,如此瀟灑自如的感覺,已經很久未曾有過了。
“小兄弟,不管勝負如何,向某都欠你一個人情!”向問天雖然狂傲,但卻不是那種不知是非的人。
要知道剛才徐陽隻需要手上輕微變動,斷掉的恐怕就是不是那寒鐵鎖鏈,而是向問天的雙手了。
徐陽卻並不領情,冷冰冰地回道:“彆誤會,林某隻是不願與束手束腳的對手較量,並非有意市恩於閣下。過後還請不必留手,我們戰個痛快才好!”
向問天神色肅然,拱手道:“多謝,向問天必然竭儘全力,不會手下留情!”
兩人相視片刻,突然同時大笑。
“痛快!人生得一對手,方才不負!”向問天大笑道。
徐陽點了點頭,不由得對向問天多了幾分欣賞。
更對於那至今被幽禁在西湖底的任我行,多了些興趣。
向問天不過是任我行當年的得力手下,武功已經如此之高,性格更是爽朗,不拘泥世俗的約束,若是任我行被解救之後,那該多麼值得期待?
徐陽如今,並不缺朋友,更缺的,應當是夠資格的敵人。
畢竟,他可以預想到,他最終的對手,就是那位修習《葵花寶典》的東方不敗,傳說中無敵的恐怖存在。
是武功大成後的令狐衝加上向問天、任我行、任盈盈,再另加一位資深的魔教長老,五人聯手都無法戰勝的存在。
如此對手,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