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坐好了之後,綠竹翁便下樓去,大聲對眾人說:“大家夥兒好!今日聖姑召見大家,乃是有要事相商。不過說正事之前,還請大家吃好,喝好!”
眾人轟然應諾,紛紛道:“不愧是聖姑,很明白咱們這批大老粗啊!”
“多謝聖姑賜酒!”
“聖姑萬歲!”
……
江湖高手,本就大都是粗豪之人,你要和他講道理,他們倒未必開心;你請他們喝酒吃肉,那便是最好的。
眾人重新落座,鬆鶴樓的夥計們便絡繹不絕地將好酒好菜端了上來。
大家夥兒剛開始還能保持安靜,然後便是一通亂,有相互敬酒的,有大快朵頤的,甚至有幾個酒量很差的,沒多久已經酣然入睡。
徐陽分明看見,任我行遠遠掃了一眼樓下的這群人,便失望地搖了搖頭。
很顯然,是極為不滿他們的表現。
任盈盈也不去關心這個,上樓來瞪了徐陽一眼後,便靜靜地坐著不動。
偶爾有江湖豪傑想上樓來勸酒,都被守在樓梯口的綠竹翁引開。
以他的身份地位,即便是隱居已久,也是願意得罪他的人,恐怕也沒有幾個。
徐陽小酌了一口鬆鶴樓送上來的酒,也是搖了搖頭,連那些菜都懶得品嘗了。
太差了,或者在尋常人眼裡,這算是極為精致的美味佳肴,但對徐陽來說,實在是差了點檔次。
“任教主,不知今日請晚輩前來,到底有何事?”和這些江湖人士在一起,非但任我行不滿意,連徐陽也不是太開心。
明明不過就是商談盟約,幾個重要人物聚一聚也就算了,整那麼大陣仗乾什麼?
“咳咳……”向問天輕咳兩聲,壓低聲音道:“教主原本隻想邀請林少俠,以謝少俠仗義出手之恩。隻是昨夜大小姐到來,帶了不少助拳的江湖高手來。你也知道,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加之明日教主就要秘密出行了,所以便兩件事並一件事,一起招待了。還請林少俠彆介意。”
任我行也道:“今日之事是老夫疏忽了,沒想到這些人如此不堪。小兄弟彆介意,以後有機會再單獨請你。”
人家都這麼說了,徐陽自然也不好再追究什麼,隻得故作大度地回道:“其實無妨,隻是擔心有些話被人聽去,對任教主的計劃不利。好在任教主早有安排,倒是晚輩多慮了。”
任我行和徐陽這桌是特彆安排的,整個三樓都空了出來,並沒有外人。
因此即便席間有人說話聲音響一些,也不怕被人聽到。
向問天舉起酒杯來,敬道:“今日這第一杯,恭祝教主洪福齊天,猛虎下山,必能驅除妖邪,重掌神教!”
徐陽等人自然不會做什麼煞風景的事,也紛紛舉杯恭賀,任我行麵具之下的麵容雖然看不清楚,不過情緒上明顯轉緩了許多,也舉杯一飲而儘。
向問天的第二杯酒則是恭賀任家父女久彆重逢,再敘天倫。
第三杯就輪到徐陽了,向問天恭賀徐陽立下大功,營救神教教主脫身,將來必定能名震武林,成為人人敬羨的少年英雄。
徐陽剛想客套幾句,任我行等人也是舉起酒杯來恭賀,他不得已,隻能假笑著乾了杯。
這事對於任我行等魔教中人來說,自然是好事,但真要流傳出去,被那些名門正派知道了,恐怕徐陽就彆想在武林中混了。
徐陽索性便直說了:“任教主,之前晚輩曾和聖姑有約在先:若是晚輩僥幸能搭救了任教主,那麼貴方就會答應,在晚輩需要的時候,儘力相助三次。”
任我行掃了女兒一眼,見她默默點頭,便也不多說,允諾道:“既然是老夫的寶貝女兒答應的事,那便是老夫親口答應了。但不知小兄弟到底有什麼地方需要老夫等人出手的?”
徐陽也實話實說道:“具體何時何事,還需要計劃,今日隻有一事相求。”
“那小兄弟你到底準備做什麼大事?還需要教主親自出手?”向問天也直接問道。
“晚輩想要……當五嶽劍派的盟主。”徐陽淡淡笑道。
這是他計劃中,成為真正的武林盟主的第一步,但他目前最缺的,就是勢力。
彆說他現在名義上還是華山派的弟子,就算他已經獨立出來,以他的身份地位,都沒辦法順利攀上五嶽盟主這個寶座。
他若是當了五嶽盟主,難道嶽不群反而成了他的手下?
這怎麼可能?
但是,徐陽早就盤算過,以嵩山派現有的實力,左冷禪被趕下盟主的寶座隻是時間問題。
不過,既然是五嶽盟主,那麼除了嵩山派之外,其他幾位掌門人,一樣有機會成為新的五嶽劍派總盟主。
嶽不群目前的優勢確實很大,不過也並非是什麼不可動搖的。
若是得到其它幾位掌門人的鼎力支持,那徐陽即便是以白身來當這個盟主,也並非是不可能的。